咕咕……”
文正天滿臉黑線,猛地掀開被子,“管管你的肚子,讓它別再叫了,還讓不讓人睡!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
樂天委屈地皺皺鼻子,揉揉抗議了半天的肚子,“飽漢不知餓漢飢,你是有醫院提供的夥食,看我盯得緊,還故意一口不給我留全部吃光。我就不信你真那麼愛吃。算了,我去吃飯了。您老還要點啥不?”
“你!”文正天突然有一股想掐死麵前人的衝動。“滾!”
“喳!小的下去了啊!”話落,人消失在病房。
茶足飯飽後,晃悠晃悠回到房間時,正看到老人家扶著床頭下床來。他急忙上前攙扶,“哎哎,您要幹什麼等我回來再說,自己逞什麼強啊!這要摔著哪碰著哪,我怎麼跟文陽交待。再說了,這您也受罪不是。怎麼,憋不住了?要不,我幫您找個夜壺來,以後您也方便不是。您瞪我幹嘛,難道不是小號,您要大的?呃,這樣啊,還的確不太方便。好吧,您自己進去沒問題吧!地磚滑,小心不要濺到水了,您慢慢蹲不要急,需不需要報紙,還是財經報的,我幫您買去…………”
“你、給、我、閉、嘴!!!”
老人惡狠狠地交待完,轉身進了洗手間,關上房門。
樂天偷笑著坐回沙發,拿出棋盤,蹺起二郎腿欣賞窗外風光。
等人出來時,他將人扶到沙發邊,老人瞥一眼茶几上的棋盒。“怎麼,你要下棋?”
“不無聊嘛!財經報道的主持人也是人,你也容人家喝口水,睡個午覺什麼的。來來來,咱們下盤棋打發打發時間。”
老人坐進沙發,“沒看出來,你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倒還有這雅趣。嗯,不錯,多下下棋也好,修身養性。你是業餘幾段啊?”
樂天瞅瞅額頭散落的瀏海,最後抬手比了個“三”的手勢。“三、三段吧!”
文正天不甚滿意地吐口氣,“罷了,老夫今天就指教指教你吧!”
嘿,還真是找準老爺子的喜好啦!這一胖就開始喘了,連老夫都出來了。
“我說伯父啊,唉,這彆嘴的。我叫您文伯好了,也親切嘛!”伯父伯父的,總感覺是鄰家小女子叫的。像這種姓氏加伯叔的百姓稱呼才最合適他。
擺擺手,文正天也不在意這些。“隨便你好了。”
“文伯,您看,這老人哪就該下下棋,養養鳥之類的,您整天抱著財經報道、報表帳冊的看累不累啊。錢掙夠用不就好了嗎,要那麼多幹什麼,最重要是開心,也省得親戚四鄰的惦記著。您像我在公司幹了幾年還是個小業務員,升職之類的我就沒想過。為了多掙那兩子,陪酒賠面子賠時間,最後賠上的是自己的身子骨啊!不划算不划算啊!”
“你這小妮子,拿我跟你比呢!你是女孩子,掙多掙少嫁了人還不是一樣。男人能這樣嗎?文陽如果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一點上進心也沒有,你能看上他?”
樂天一聽就炸了。“文伯,您這麼說我就不開心了。好象我圖他錢似的。”
文正天略帶不屑地撇撇嘴,“沒有十成也有八分吧!”
樂天拍案而起,“半分也沒!”
擺擺手,“行了行了,我不跟你爭論這些,不是要下棋嗎?棋盤在哪?”
樂天想想也是,跟一個生病的老人家爭論這些沒意義的幹嘛,於是偃旗息鼓,坐回椅子上,開啟棋盒,拿出一塑膠棋盤。“在這,馬上就好。”
文正天不樂意了,“你這哪弄來的,這是什麼呀!重新換過!圍棋是陶冶情操的休閒,你不要拿這種垃圾來玷汙了這項高雅的運動。快換過!”
樂天停下手中動作,苦著臉。“我說老大啊,您下個棋還講究那麼多,您讓我到哪去買好的棋盤啊,湊合著用不行嗎?塑膠怎麼了,便宜實惠,方便攜帶。我跟人下棋一直用的這種,還垃圾,您這話擱我面前說說就罷了,說給外人聽,會遭白眼和反感的。再說了,這…………什麼,什麼,圍棋?不,不是啊,不是下圍棋,是五子棋。”
文正天愣了,瞅一眼鋪好的塑膠棋盤上赫然映著“五子棋盤”幾個大字,一時無語。
樂天笑笑,“您老愛下圍棋啊?嘿嘿,哈哈,那個,我,我不會下圍棋,要不,咱們下五子棋吧,不是也挺好玩的嗎?”
文正天挑眉未語,盯著棋盤的眼睛有些發愣。
樂天略一思索,“該不會是,您不會下吧!”
文正天瞬間紅了臉,輕咳一聲,“那種不入流的東西,我根本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