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祿快速掃過屋內情形,就直接跪了下來,“屬下救駕來遲,請皇上責罰。” 蕭沉淵面上的顏色淡了許多。 君白這才有心情抬頭。 “暗一,將毒醫關起來,霍祿,叫御醫。” 郭吉安以及一些佈置殿內的工匠全都被毒醫隗伯毒死了。 蕭沉淵能撐住,也是因為有著深厚內力的原因。 君白吩咐完,就抱起蕭沉淵放在還沒有鋪錦被的雕龍軟榻上。 霍祿抬頭,就看到了這一幕。 瞬間因為驚訝嘴巴張的老大。 暗一看到霍祿這個傻樣子,簡直沒眼看。扯住已經把臉扇得青紫的毒醫就消失在內殿裡。 霍祿到底是在蕭沉淵手底下見過世面的,快速的將震驚收到心裡,指揮著手下清理屍體。 不知道皇上的打算,於是霍祿敲打了一番同樣震驚的手下,讓他們將今天看到的所有事緘之於口。 “噗——” 蕭沉淵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液,人也跟著清醒了過來。 “皇上,你……” 君白打斷他的話,“你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再忍忍,御醫馬上就到了。” 少年眼裡的擔憂濃郁的化不開。 蕭沉淵緊了緊喉嚨,嗓音因為吐血而嘶啞,“我……微臣死不了,不過微臣覺得最應該讓御醫看的是皇上的腿。” 蕭沉淵很確定自己沒有弄錯,昏迷之前的確是青松般朝他走過來的皇上。 他咳嗽幾聲,整個人都帶著虛弱的破碎感。 君白低頭瞥了眼自己,一條腿搭在榻上,另一條腿因為扶蕭沉淵而撐在地上。 完全不是一個腿不能行走的模樣。 君白訕笑一聲,“剛才看你性命垂危,我一時著急,這腿就能行走了,還真是奇怪的緊。” “所以說,這黃御醫還是有兩下子的。” 君白的話落,霍祿在外面稟報:“皇上,御醫來了。” “進來。” 黃御醫滿頭是汗,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然後,看到了站著的君白。 頓時震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皇上,您……您的腿……好啦!!!” 蕭沉淵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天子。 “大膽!”君白心虛的瞪了眼蕭沉淵。 “撲通!” 黃御醫雙膝著地,額頭也貼著地板,“皇上恕罪!” 君白沒好氣的對他道:“沒說你,過來給督公看看。” “是。”黃御醫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去給蕭沉淵把脈。 “不必了,微臣的身體微臣自己有數。”蕭沉淵拒絕看病。 君白居高臨下淡淡看他一眼,“怎麼,朕說話不管用了?” 蕭沉淵對視過去,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低沉的開口:“微臣知錯。” 黃御醫雖說是第一次給蕭沉淵看診,雖說很怕蕭沉淵,但按住脈搏的那一刻,心境就不一樣了。 然而,把脈的時間越長,他的眉便越是皺得緊。 實在沒忍住,抬頭看了眼蕭沉淵。 結果就被一雙黑沉的眼眸給嚇得差點仰倒。 老御醫趕忙收回視線,退後躬身說道:“啟稟皇上,督公體內沉積著不少毒素,要想完全解毒,還需找到所中毒藥的來源。” 君白點點頭,“除了毒外,可還有不暢的地方?” 老御醫頭垂的更低了,“回稟皇上,督公其他……一切安好。” 身上的威壓頓時輕了許多,黃御醫卻根本不敢大喘氣。 他知道了督公的大秘密,恐怕是吃不到明日的早膳了。 “下去吧!”君白揮了揮手。 沒說讓老御醫開方子的話。 畢竟已經抓住了毒醫隗伯。 “督公先回去休息,朕要去會會那名毒醫。” 活落,君白便要起步離開。 微微的拖拽力度傳來。 君白低頭,就看到蕭沉淵勾著他的衣袍下襬。 君白挑眉,“督公這是何意?” “皇上就沒有其他的話對微臣說的嗎?”蕭沉淵盯著他,眼底墨黑。 君白勾著唇,“督公想聽什麼呢?” “比如說,皇上的腿何時好的?”蕭沉淵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才不相信什麼突然就好的言論。 之前他要看傷口,狡猾的少年一句不要,他不願意傷了少年的心,就再也不在他面前提起,只每隔兩日找來御醫相問。 還有,不讓他去尋藥。 也許,皇上只是想掩蓋不同之處,所以才不讓他知道。 可,他的皇上為何寧願相信一個外人,卻不願給他透露哪怕一點呢? 君白見他這一幅質問的樣子,氣笑了:“怎麼,督公不希望朕的腿痊癒?”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蕭沉淵垂眸,他就是生氣,為什麼要瞞著他。 “呵!朕看你就是這個意思。”少年天子猛的一甩袖,“蕭督公退下吧,朕今日不想再見到你。” 話落,轉身大步離開。 身後,蕭沉淵卻眼神病態痴迷。 原來,他的皇上走路這般好看! 他……忍不住了。 畢竟,犯了錯,總要有些懲罰的。 …… 君白去了密室。 毒醫隗伯還在扇自己的臉。 這個臉都已經腫脹如豬頭,嘴角更是鮮血泗流。 君白嫌棄的別過眼,解了他的控制。 不過,也只是讓他停下動作,唯獨腦袋清明瞭而已。 隗伯醒過神,才看清處境。 臉上生疼,他下意識伸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