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踩著落葉過去,從草叢裡扒拉出來一隻被打暈的,羽毛斑斕的野雞。 兩個人找了一處小河溝旁邊的空地上停下。 君白靠在一塊大石頭旁,看著秦鴻忙碌。 他先處理了野雞,用帶來的鹽醃上。 然後開啟了一路提來的小口袋,倒出裡面細膩的黃泥,拘起溝裡的水和稀。 君白訝然,“你還專門帶了泥?” 秦鴻點點頭,“嗯,叫花雞隻有用黃泥巴裹出來,味才香。” 君白嘖了聲,靠在那裡,懶洋洋的看著男人的動作。 和好了泥,秦鴻洗了手就開始用桐樹葉包裹野雞,最後才在葉子外面裹上厚厚的黃泥。 在溝邊挖了一個小坑,架上乾燥的木頭,火堆燒旺了後,把包裹著野雞的泥巴疙瘩放進火堆裡燒。 在上面架上足夠的乾柴,秦鴻轉身朝青年走去。 下一刻,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一條漆黑的鋤頭把那麼長的黑烏梢蛇正悄然的朝著青年游過去。 秦鴻駭的臉色發白,想也不想的大步往過跑。 那是毒蛇,被咬一口,就沒救了。 就像他媽當年。 毒蛇正高高昂起頭,正對著青年露出的脖頸處。 秦鴻想也不想的伸手過去,沒有一絲一毫的考慮過,如果他自己被咬了怎麼辦。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比他還的手還要快的,一把捏住了蛇的七寸。 蛇被制住,尾巴飛快的攪纏著捏住它命門的東西。 頓時,君白的整條手臂都被黑蛇纏繞。 “小白!”秦鴻驚慌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傻了一樣去扯不斷攪緊的蛇身。 “秦哥,我沒事。”君白舉著沉甸甸的手臂,衝秦鴻笑了下。 下一瞬,他的目光已經落向手上的蛇。 手指一個用力。 咔嚓。 蛇七寸處的蛇骨已然被他直接捏斷。 蛇身的力道陡松。 秦鴻將蛇從君白的胳膊上扒下來,扔到遠遠的。 將他的胳膊和手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這才一把將人拉進懷裡,雙臂用力,恨不得把人按進身體裡面去。 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不能想象,青年要是死了,他會怎樣…… 君白有些不能理解秦鴻的心情。 不就是一條沒有腳的蟲子而已,根本不可能傷到他分毫。 被箍的有些難受,君白拍了拍秦鴻的背,“秦哥,你是打算把我勒死嗎?” “不要,不要說死字。”秦鴻低吼,不過胳膊還是放鬆了力道。 下一瞬,他直接低頭,狠狠的親住青年的嘴唇。 沒有之前的小心翼翼和試探。 是舍了命一樣的發狠。 君白的嘴角都有點疼起來。 他眼裡露出一絲不悅,牙齒用力咬下去。 嘶! 秦鴻痛哼一聲,終於收回理智,放開懷裡的青年。 “對不起小白,弄痛你了,你打我吧。” 君白瞥了眼他嘴唇流出的一滴鮮血,微微抬頭,將那滴鮮血舔走: “以後,不許這麼粗魯。” 看到青年唇瓣上的一點紅色,秦鴻後知後覺他做了什麼,腦海裡轟的一聲響,理智差點都沒了。 “好,都聽你的。” 說是這麼說著,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是重新低頭,卻也下意識的放輕了力道。 兩人靠著大石,過了許久。 還是君白把人推開,微微喘息著說:“肚子都被你親餓了,叫花雞好了沒有?” 秦鴻回頭看了眼火堆,乾柴早就已經燒沒了,只剩下一小堆發白的灰燼。 他不捨的放開人,用一旁的彎刀將燒的發黑的泥疙瘩撥出來,拿刀背哐哐敲了幾下。 頓時,燒乾的黃泥裂開,露出裡面已經變色的桐子葉。 已經有淺淡的肉香味散出來。 君白聞到味,也走過來蹲一旁看著。 秦鴻剝開那些桐子葉,微黃的野雞肉冒著熱氣露出來。 “真的好香!”君白忍不住伸手過去,卻被秦鴻抓住手。 他不解的抬頭瞪向秦鴻。 秦鴻露出遇蛇後第一個笑容,“太燙了,等我給你弄。” 說著,他去水溝裡洗了手,折了一片很大的光滑的葉子,也用水洗了,拿過來放在君白麵前,然後將冒著熱氣的野雞肉分成小塊,放在葉子上。 就差喂到嘴裡了。 要不是秦鴻還在分解雞肉,恐怕還真會給他喂著吃。 君白正要伸手,想起剛才捏了蛇的,也側過身洗了手,這才迫不及待的捏起一塊肉放進嘴裡。 細嫩,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清香。 君白享受的眯了眯眼。 “秦哥,以後我還要這樣吃。” “好,你喜歡吃我就經常給你弄。”秦鴻嘴角勾起,毫不遲疑的答應,他掃視一眼周圍。 心裡想著,就算山裡的野雞被他們吃完了,他就去想辦法買家雞。 家雞肉質更細膩,青年一定會更喜歡。 等君白不吃了,秦鴻才把剩下的一些邊角料掃進肚子裡。 將骨頭什麼的都埋進剛才的火坑裡,秦鴻又捧了水澆在坑裡,確定沒有一絲再燃起來的可能,這才停手。 找了顆板栗樹,撿了半口袋野板栗,兩人就回家了。 夜深人靜,秦鴻擁著懷裡的青年沉沉睡去。 卻陷入噩夢中。 驚醒的秦鴻全身都是冷汗,他看了眼懷裡睡的正熟的青年,跳的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