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貴重東西,小蘇你快拿回去留著自己吃。”秦老太看著桌上的麥乳精,一直推辭。 “奶奶,這些都是我的飯錢,您一直不收,是不是不願意我來蹭飯啊?”原本一臉笑眯眯的君白,說這話的時候,還帶出了一絲委屈。 “可是這些太貴重了,而且你還獵了那麼多野味。”秦老太不想佔人便宜。 “那就讓我多吃幾頓,我這麼能吃,到時候奶奶可能都要虧本。” “瞧你這孩子說的。”秦老太無奈,只好收起桌上的東西。 “奶奶我去找秦哥了。” 君白笑眯眯出了堂屋,順著避雨的屋簷來到灶房。 秦鴻正在灶房的後門那裡藉著雨水收拾野雞野兔。 男人穿著一條灰白色的背心,露出結實的胳膊,背對著後門蹲在那裡,似乎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 君白輕嘖了聲,到底是管住了自己的手沒有摁到他緊實的手臂上去。 依照秦鴻的性格,還沒到近距離接觸的時候。 “需要我幫忙嗎?”君白學著他的樣子蹲在旁邊,笑著問。 “不用。”秦鴻說完,又覺得語氣太生硬,接著補充了一句,“馬上就弄好了。” 可不是嗎,旁邊的盆裡放著兩隻去了毛的野雞一隻野兔,秦鴻手裡在給最後一隻野兔剝皮。 “你拿了這麼多東西,我會管你一個月的下午飯。”秦鴻抬頭,黑沉的眸子看他一眼,又垂下,“以後別拿其他的東西了。” 話外意思,那之後就別來了。 君白桃花眼微挑,“行啊。” 反正他拿不拿東西來,秦鴻管不著。 但是,以往被困在神殿,神尊雖然冷淡,卻也沒有拂過他的要求,此時碎片將他這麼往外推,君白心裡有點不舒坦,他的眸子裡閃過狡黠,伸手捏了捏從第一次見面就覬覦的結實手臂。 “還沒入夏,今天還下著雨,你不冷嗎?”熱乎乎的,硬邦邦的肌肉,觸感比看著還有力量。 手臂上被溫熱的手指按壓,秦鴻的身體猛然收緊,他猛的站起來,“你做什麼?” 君白一臉無辜,“我沒做什麼啊?” 對上青年有些疑惑的眼眸,秦鴻後知後覺自己的反應過度了,忽略掉心裡的異樣,“以後別摸我。” 君白眼裡笑意加深,語氣卻不解,“都是男人,拍拍胳膊什麼的應該很正常吧?” 秦鴻一刀劃開野兔的肚子,“你就當我是異類,我不喜歡和其他人接觸就好。” 君白無所謂的聳聳肩,“好吧,聽你的。” “你既然想幫忙,就去把灶火點了。”秦鴻毫不客氣的說道。 君白昨天晚上就學會了燒灶火,聞言嗯了聲就往屋裡走。 等人離開,秦鴻垂眸,神色沒了說話時的冷淡,只剩下茫然。 對方只是正常的拍了他的胳膊一下,為什麼他的心口會跳的那麼快? 等秦鴻進屋的時候,君白已經把灶火點燃,正不怎麼熟練的往鍋裡添冷水。 君白反手蓋上鍋蓋,轉身,視線將秦鴻從頭掃到尾,就在秦鴻忍不住皺眉的時候,說:“我見你一直沒進來,就往鍋裡添了點水。” 君白坐回灶臺前面,“秦哥準備將四隻都做熟嗎?” 秦鴻一手提著兩隻野雞,一手提著兩隻野兔。 “今天燉一隻野雞,其他的先用鹽醃著。”秦鴻這會也收拾好了心情,他自己的原因,並不能怪面前的青年。 君白點點頭,沒再說話。 秦鴻將那兩隻野兔和一直野雞仔仔細細的抹上鹽,拴上棕櫚葉攪成的繩子,掛在通風處。 又利落的將剩下的那隻野雞砍成均勻的塊,倒進鍋裡的開水裡焯水。 白煙繚繞中,秦鴻突然抬眸,映入眼簾的是被火烤的眼尾泛紅的青年。 青年就算坐在被燻的漆黑的灶門口,都顯得那麼從容貴氣,被修長漂亮的手指捏著的木頭都顯得不一樣起來。 剛才就是這隻手碰觸他的胳膊……秦鴻的心又跳快了不少。 嘶! 因為分心,開水濺到了手上,秦鴻下意識吸了一口氣。 “秦哥你怎麼了?”君白頭抬了抬,問道。 “沒什麼。”秦鴻語氣平淡。 君白也不在意,垂眸看著灶膛裡跳躍的火舌,時不時添一根木柴進去。 很快,就聞到了雞肉的香味。 野雞加了幾樣幹菌子燉出來,味道比那天的幹燜兔肉還要好吃。 鍋邊上貼了一圈玉米粉做的餅子,聞著也挺香。 君白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吃法。 飯還有一會才熟,也不用燒火了,君白就去堂屋拜桌子。 下雨天不能下地幹活,秦鴻父親就坐在堂屋裡打草鞋。 秦鴻父親察覺到身邊有人,抬頭,見是君白,衝他木訥的笑了下,又低頭忙活。 這個乾瘦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條長板凳上,一端綁著個奇怪的木頭做的東西,木頭頂端像一個釘耙,中間的三個耙齒上掛著三根草繩,草繩的另一端被合攏栓在他的腰上,旁邊的地上放著一捆捻好的細草繩。 只一小會的功夫,一隻鞋子的腳掌部位就成型了。 原來還有這樣做鞋子的方式。 君白看的入迷。 秦鴻端著一大盆雞湯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青年坐在他父親旁邊,來回的盯著繞草繩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