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慢地再爬了起來,旁邊的裁判在叫著什麼他也聽不清,只是知道自己不能輸。
秦峻的毅力是一步一步忍出來的,他知道自己就算死了也會拼著最後一口氣站起來再死……他不會輸。
“OVER。”最後一聲,全場響起了暴吼聲,秦峻模糊知道自己贏了,然後感知到身後有陣風吹了過來,他放心地倒下了。
曾師父抱著他,身上灰色的T恤被紅色的染紅了。
這是秦峻玩命以來最危險的一次。
十幾個小時後,醫生都沒從急救室出來。
戴海在門邊等得太久,久得以為要給朋友送終了。
秦峻曾說過,我很努力生活,但是如果努力過頭死了,也沒什麼遺憾的,什麼事,我都想要盡力而為,不試到最後不想放手。
戴海覺得這次,他可能真的要放手了……他都覺得有點發抖,秦峻渾身血肉模糊的樣子還在他的面前。
那個會笑著說沒什麼人活著是容易的,我只想盡自己能力活著的愛耍點小幽默的大男人這次真的玩兒大了……
戴海眼睛空白地看著走廊處,然後聽到一步步的輕又顯得輕重的聲響,有人走近,一個蒼白臉色的人靠近了手術室,愣愣地看著門口,過了好半晌回頭問戴海,“你知道他怎麼樣了嗎?”
戴海看著眼前英俊,顯得一絲不苟的男人,翹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他要知道又怎麼傻傻地站在這。
“很多事,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嘴唇無一絲血色的男人竟然模糊的笑了一下,轉過頭對著身後跟來的人問,“小添,如果我沒發現,是不是真得等他死了你才會告訴我?”
PS:嗷,那麼,就狗血吧。
《所謂愛情》020
所謂愛情
020
徐小添抿緊著嘴沈默著。
徐謄濤回過頭,面容空白地看著手術室。
戴海在旁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心情去想些什麼。
再等了幾小時,秦峻被推出了出來。
“怎麼樣了?”戴海跟幾個陪打馬上從蹲著的地上一躍而起。
“讓開……”不耐煩的一個做了十幾個手術的醫生喊道。
旁邊一個稍微和氣點,“還沒脫離危險期,要再觀察幾天。”
“誰是家屬?”有人在問。
戴海舉手,幾個焉了八嘰的陪打也舉著手。
一直沒走的兩個人在旁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
“去辦住院手術,還有,病人暫時不得探望。”
“那得什麼時候?”毛燥的小年青嚷嚷。
“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你們現在看他,一個細菌就能殺死他……”旁邊護士危言聳聽,可是幾個人都無可奈何,只好去無菌室隔著玻璃看著床上那一動不動靠儀器呼吸的人。
“海哥……阿峻沒事嗎?”其中一小年青眼睛都紅了,就要掉男兒淚了。
“沒事,沒事……”戴海略微有點煩燥,聲音急促,“你看他哪次沒有醒過來?這種事對他來說小兒科得很。”
老實的曾師父緊鎖著眉頭,看著床上的人,眼裡全是擔擾,旁邊他的徒弟另一小年青急道,“可哪次也沒這麼嚴重啊,那狗孃養的,招招都是往死裡招呼啊……”
“呸呸呸,”戴海連呸了三聲,“嚴重個屁,他會醒來的,他是貓,有九條命。”
其它幾個像是全醒了過來,集體點頭,“那是,那是。”
他們的對話聽得在旁的一個人手節骨握緊得連一絲血色都無。
徐小添的手機一直在響,他去角落接了電話回來,再次試著開口,“李助……助教說,下午的課你要不要……”
徐謄濤眼睛一直盯著病房沒離開,他伸手到褲袋裡拿出手機,“李浩嗎?幫我這半個月的課找吳教授代上一下,家裡人病了,我這幾天走不開。”
他過於嘶啞的聲音沒有讓助教多問,一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嗓子啞得只能發出聲音的徐謄濤對旁邊的人說,“你回去吧。”
徐小添看他,眼睛溼潤了起來,露出了可憐的意味出來。
徐謄濤搖了下頭,啞著嗓子一字一句很是辛苦地說,“你大了,該有自己的生活。”
他說完,臉又轉向了病房。
徐小添僵掉,看著他的背,下一刻,他緊緊地抱著徐謄濤,眼淚再也制止不住,“無論我怎麼努力,還是比不上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