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三人永遠也斬不斷的血緣。丁弋眼眶微微發紅,嘶聲喊道,“求您了……回去看看哥哥吧。”
因為丁弋突然改變那稱呼,從進入葉家開始,就沒有再讓那兩個孩子喊著的稱呼在此時喊出來,幾乎讓葉雲難堪到了極點。
臉色驀然發黑,‘舅舅’那聲稱呼,不僅代表著自己永遠沒有完成的責任,還有當日種種積壓在心底最讓人厭惡的記憶。近乎是一種逃避的心態,在收養這兩個孩子起,葉雲就不允許他們再叫這個稱呼。
“閉嘴!”
雖然這個稱呼會使得葉雲生氣,卻成功止住葉雲的腳步。
葉雲的目光陰霾不見絲毫透亮,擒住丁弋的視線,一字一句仿若要放在牙根上慢慢嚼碎後才吐出:“不要再讓我聽見那個稱呼,如若時間太久忘記了,我現在再宣告一遍——不要讓我再聽見那個稱呼。否則,這場打在我身上的算盤,我不盡不會讓它成功不說,真要斷絕關係才能斷了那份想念,我也是做得出來。”
葉雲的話語太過於狠厲,竟然嚇得丁弋一時無法說出話來。
不僅因為葉雲的看穿,也因為沒有想到,就叫出了那個稱呼,甚至是讓葉雲有了與他們斷絕關係的念頭。
可是這樣無法讓丁弋想要讓葉雲回國的心退卻,他緊抿著唇。
就跪在走到間,對著葉雲的背影重重往地板上磕頭。
葉雲沒有理會他。
丁弋依舊不放棄,就這樣一直磕著頭,一直磕下去……
☆、第二十六章
磕頭的聲音沒有間斷,時隔兩小時,即使是坐在客廳內看戲的貝薩雷斯也不由得抽抽嘴角。不得不說,這對叔侄,都是狠角色。
不過這好歹也是他的屋,把他這個主人無視過去了,情何以堪吶?
可是,當下屬詢問需不需要制止的時候,貝薩雷斯卻是這樣回答的:‘既然是客人,我們就客隨主便一次,就讓丁先生隨意點好。’
轉而,貝薩雷斯露出個爽朗的笑容:‘好歹也是上門送大禮的,不要白不要!’
這一幕傳到外界去,想想看就讓貝薩雷斯心情舒爽。Z國黑道上最大的軍火商在他家磕頭。能有幾個人得到過如此殊榮?
話雖是如此說著,貝薩雷斯卻是著實不爽。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阿爾那般模樣,雖然是鐵石心腸了些,卻總比無動於衷來得好。能撼動阿爾至此的,恐怕也只有那對討厭的雙胞胎兄弟吧?
想到這裡,貝薩雷斯就對於聽見那磕頭聲感覺暗爽。
在葉雲不予理會,貝薩雷斯不加阻止的情況下,丁弋竟然就這樣跪在原地磕著頭,一直磕到了天黑。即使頭上已經被磕得血肉模糊,鮮血直流,順著流過了眼瞼,迫使丁弋閉上了雙眼,略有乾涸的血漬粘連住眼瞼,他睜不開雙眼。看不見前方會不會出現什麼人,會有什麼景物。
卻是依舊緊抿著唇,即使臉上血色褪盡,甚至是有些灰白之色,身型已經是顫巍巍的了,卻依舊還在磕著頭。勢必有葉雲不出面,他就絕對不罷休之意。
換一面來看。果然是被寵壞了的小孩了。
任性到即使將自己傷害至此,也逼迫著疼寵他的長輩做出妥協。正因為知道對方一定會妥協,才會這樣做。將自己傷害得鮮血淋漓,為的只是讓對方心疼。
一層被人託著的紗布阻擋那將要繼續磕下去的頭,隱約之間看得見棉布邊洩露出一片狼藉額頭的一角,還有彷彿可以見到的森森白骨。
不能再磕下去了。
將丁弋的頭抬起來,才將紗布拿開,改為一隻手託著丁弋的下頜,另外一隻手小心翼翼的為他清理著額前的傷勢。即使閉著眼睛,丁弋也可以感受到那人眼中的心疼,也可以感覺到拖著自己額頭那隻手的顫抖。
葉雲看著那嚴重的傷勢,肉眼可見的白骨讓他心緊緊一抽,緊抿著的唇以及冰冷的眸,無一不代表著他的怒氣。
看不見人,丁弋卻知道,能這樣溫柔對待他的人,只有葉雲。
雙手在空中亂抓著,最後抓住了葉雲的手腕,丁弋牢牢握住葉雲的手腕,不顧頭上的疼痛,語氣輕顫帶著哭腔:“小叔,我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要我們?”
葉雲沉默不語。
“如果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改好不好?不要拋棄我們,我們只有你了。”話語中的無助、迷茫以及害怕,這樣的葉雲讓他們陌生。心中卻有一個尖銳的聲音告訴他,如果這次不再抓住機會,葉雲就會離他們越來越遠,然後整個人淡化在他們的生命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