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嘁”了一聲,閉眼嘟囔,“我又不是小白臉。”
剛剛還鬧成一團跟菜市場似得雜物室,頓時一片死寂。
眾人小心翼翼地瞥向男聲——見秦晟面色如常,這才默默地長舒一口氣。
白展由於閉著眼,沒見著眾人的表情,只是有些納悶,又咋了?
半晌,妝娘才回過神來,只是給白展擦粉的手臂有些僵硬。
白展咂嘴享受,閉著眼嘮叨,“剛才說話那男的是誰?太他媽拽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眾人擦淚:艾瑪我們才看不下去了好麼!傻孩子……
無奈秦晟氣場略強大,妝娘給白展描了三次眉,都因為手抖差點把白展眼睛戳瞎。
秦晟煩躁地挽袖上前搶過妝娘手裡的眉筆,“你給我站在那兒!看我怎麼畫!畫眉還要我教你?”
他扳過白展的臉,白展下巴被捏的生疼,不由地想要睜眼看看,被秦晟一巴掌拍臉上:“閉上!”
白展惶恐閉眼,只感覺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秦晟垂著眼簾,揹著光,拿著眉筆,在白展眉頭上勾勾畫畫。
他本來就十指修長,拿著眉筆穿著戲袍的秦晟,更增添了一種眾人說不出的氣質。
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戲劇社的社長秦晟無所不能,文武雙全,會化妝會演戲會寫劇本會後期,從小學武術的秦大導演那小身板也是槓槓的!
但大家都很貼(sang)心(shi)地沒有告訴白展關於秦晟的人物設定,以至於在以後的日子裡,白展除了被壓迫,便是反抗後繼續被鎮壓。
“好了,自己整理整理,準備上臺。”秦晟把眉筆往妝娘手裡一扔,接過言顏遞來的溼巾紙擦了擦手,轉身離開。
雜物室裡的氣氛在秦晟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後,漸漸開始有回暖的趨勢。
如同料峭春風后的冰雪消融。
白展也終於可以睜眼了,他接過妝娘遞來的鏡子左右瞧瞧,
“畫的還不錯啊!剛才那小白臉畫的?”
眾人大驚失色,言顏更是差點被一口老血哽死:“哥們,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你知不知道秦晟最討厭有人叫他小白臉啊……”
白展不以為意:“小白臉挺適合他的啊……”他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雖然心裡發毛,嘴上卻不服氣,“咋,老子還怕他打我?╮( ̄▽ ̄)╭看他那樣,哥讓他三招!”
眾人心裡十分擔憂,但又不知道做什麼好,於是,他們堅定地按下了錄音鍵。
╮( ̄▽ ̄")╭ 哎喲~欺負新人神馬的想想都覺得贊贊噠~
臺上,主持人開始報幕,白展覺得彆扭,一會讓隊裡的人看見自己這樣會不會被笑死啊。
他躊躇地拿腳尖在地上畫圈,言顏等了半天發現白展還是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門邊,急了,
“你怎麼還不上去啊你——”
白展期期艾艾不知道怎麼說,他憋了半天,傻乎乎地撓頭,
“萬一……萬一我說錯臺詞怎麼辦?”
言顏快給他跪下了,大爺,你沒見社長都要變成小火龍了麼……
她把白展往臺上一推,“反正到時候出醜的是你又不是我們社——”
白展:“……”
“啪——”燈光轉換,暗色流動,琴音流淌。
作為七夕節的壓軸節目,戲劇社的關於魔教教主及峨眉派掌門人外加小郡主之間的三角言情劇不負眾望地緩緩拉開帷幕。
白展心裡默唸:千萬不要搞砸了千萬不要搞砸了千萬不要搞砸了……
不過有時候,“烏鴉嘴總是多於喜鵲嘴”作為千古定律,一直是無法超越和反駁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唯他能治癒這一切(三)
鑑於編劇因為失戀報復社會導致劇本整體崩壞,秦晟不得不親自操刀,重寫編排劇本。
所以,只排練過一次的白展被趕鴨子上架,完全不明覺厲!
好在之前言顏偷偷塞給了他一份小抄,到時候就算記不起臺詞還可以看看,總不至於太丟臉。
舞臺燈光有些暗,秦晟大刀闊斧地刪了太多,前半截演的差不多了這男主角才被踢上場,場景轉換,直接到最後一幕。
白展還在那和腰帶作鬥爭。沒辦法,言顏剋扣戲劇社社費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導致戲劇社的社服跟夜市上幾塊錢的破布有的一拼。
言顏在臺下和一眾社員淚眼婆娑: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