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他們,是夏輝先打我的。”明知道沒有用,紀凌文還是沒辦法就這樣把這件事承認下來,他的嘴角還有傷,他不明白監獄長怎麼能這麼睜眼說瞎話。
“人家兩個人都說是你先挑釁的,你還敢撒謊。”瞪了瞪眼睛,監獄長不耐煩地說完,轉頭朝李文彬看了一眼說:“關他三天禁閉,一天只給吃一頓,讓他好好反省。”
“可是,長官,他……”李文彬一聽急得站起了身,話沒說完,就被監獄長打斷了:“怎麼?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但……”
“李警官,算了。”不想再有人因為自己而受牽連,紀凌文淡淡地開了口,反正只是三天禁閉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他比較擔心的,是龍銳的傷勢。
李文彬皺緊了眉看向他,夕陽從窗外照進來,把紀凌文的側臉照成一片赤紅的顏色,他無神的眼睛低垂著,睫毛纖長,似乎無助般地微微顫抖,講不清那一瞬間的驚豔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等李文彬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發了好久的愣。
而辦公桌後的監獄長,一雙眼睛也正微眯著盯著紀凌文看。
“那,我帶他去禁閉室了,長官。”快速地說了一句,李文彬把紀凌文帶出了辦公室,老實說,剛才監獄長的目光,讓他覺得危險,他想起自己剛進這兒時,前輩對他說過的一些話,這個監獄長,似乎以前包養過年輕的男孩子。
“李警官,是誰來找你們的?”去禁閉室的路上,紀凌文突然淡淡地問了一句,李文彬怔了怔,神色複雜地說:“是你弟弟。”
“沈風揚呢?他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和龍銳一起來呢?紀凌文忍不住想問,卻發現這個問題似乎很詭異,不管是龍銳,還是沈風揚,其實都沒有一定要出現的必要不是嗎?
“沈風揚其實不和龍銳一組勞作的,他們是表兄弟。”
“可是……夏輝和夏佑風……”如果說有親屬關係的不能一組,那他們……
“他們是不一樣的,他們有監獄長罩著,也是因為怕他們在勞作的時候鬧事,所以夏輝和龍銳的勞作地點被分在了監獄的兩端,聽送你弟弟過去的獄警說,龍銳一看到你弟弟,就衝過去找你了。不過,如果不是你弟弟去醫務室了一次的話,也許你也不會捱打了。”
“是麼……”紀凌文的眉又皺了起來,龍銳居然一看到宇文就衝過來了,他知道夏輝一定會對自己動手,所以才讓自己和他一組麼……難道,宇文過去,夏輝就不會動手了嗎?
“其實,如果是你弟弟去夏輝那邊,他未必會為難他,夏輝那個人,你越是反抗他,他越是會針對你。”輕嘆了口氣,李文彬的話讓紀凌文愣了愣,果然,龍銳是知道……
禁閉室的門很快出現在了眼前,鐵門,裡面沒有窗,完全的黑暗,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很狹小的空間。紀凌文沉默地走進去,卻在李文彬要關上門時開了口:“李警官,能不能……明天送飯時告訴我龍銳的傷勢?”
“當然可以了,這點小事沒問題的,沈風揚現在應該過去了,你放心吧。”
“謝謝你。”
“別客氣,其實啊,很多獄警都很討厭夏輝的,大家都巴望著他們早點出去呢,像你這樣被他們欺負的人,以前不知道還有多少呢。”
李文彬說著無奈地嘆了口氣,紀凌文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著禁閉室的門在眼前關上,黑暗,徹底包圍了他。
李文彬說著無奈地嘆了口氣,紀凌文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著禁閉室的門在眼前關上,黑暗,徹底包圍了他。
時間在黑暗中開始變得緩慢,紀凌文躺在床上,卻滿腦子都是龍銳渾身是血的樣子,只要閉上眼睛,那張流著鮮血和佈滿了痛苦的側臉就會出現在眼前,無比清晰,真實得好像是在看電影一般。
紀凌文字來以為龍銳永遠會是最強的,只要他還在這裡一天,就有足夠保護他們兄弟的力量,但是現在看來,他錯了,龍銳也有被人揍慘的一天。
只是,那個目中無人,強悍霸道的龍銳,是因為他紀凌文才會被人那樣打的。
是因為他紀凌文,龍銳才會甘願被人打不還手。
這樣的事實就擺在眼前,紀凌文沒有辦法毫不動容,從小的經歷讓他一直懂得感恩,因為這個世界上,會真心對他好的人從來都不多。
以前範清遙對他很好,但是那樣的好卻只是建立在一種太過於理想的基礎上,而那種理想一但崩潰,所有的一切都會消散,僅僅因為宇文的幾句話,他就懦弱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