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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些紛雜的想法在任延的腦海裡面不停地翻轉,大概因為在任延的心中某個地方,他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和別人是不一樣的,雖然嘴上從來不會這麼說,但是,他知道在某種程度上這的確是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包容喜歡同性這件事情,這個社會很大一部分的現實並不像網路那個小世界表現的那麼寬容,所以需要考慮的更多,他是一個謹慎的人,更願意在一切都能夠事先預料,把一切的可能性都考慮清楚了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做這一件事情。他希望能夠掌握一切的事情,這樣能夠儘可能的避免受傷。

任延是一個因為想得多所以有些複雜的人。

而邵希明恰恰相反,他是一個極其簡單的人,他的思維方式簡單到類似於——之所以要吃飯,為什麼?因為餓了,所以才要去吃飯。之所以要去幹一件事情,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就是因為這件事我想要去做了,所以才會去做。不能把這種人稱之為懶或者白痴,而恰恰相反,可能這種人恰恰是最聰明、最幸福的。因為有時候簡單才是最幸福的人生。

有一種說法是這樣說的,人之所以會有煩惱,其實大多數都是屬於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那種,什麼事情都總是希望盡善盡美,不允許有一丁點不如意、不順心的事情,但凡事情跟自己原本想的有了一點偏差,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喉嚨裡面卡到了一根魚刺,不上不下的,卻總是刺激到你的神經,讓你不得不去注意它,思考它,為它而煩惱。

所以總的來說,任延是一個缺乏幸福感,更準確的說,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總是覺得自己在某些時候與這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更希望透過掩飾自己來面對別人;而邵希明則是一個幸福感更高的人,因為這個世界在他的眼中都是簡單的,很多問題只有兩個答案:願意,或者不願意。

任延考慮的很多,他覺得就算床很大,足夠兩個人一起睡,而且,對於自己,他自信還是一個紳士,但是他覺得,如果說和他一起睡,兩個人睡一張床,那麼邵希明一定會察覺到什麼,或者說,一定會覺得他不正常。。也許,正因為任延是一個喜歡同性別的人,更準確的形容,因為他是喜歡邵希明的,所以,對於和邵希明睡在一張床上這件事情,他才會想的更多。但是,其實,邵希明不會這麼想,或者說,不會想的這麼多而邵希明,至少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念頭,所以,邵希明什麼都不知道。對於邵希明而言,今天晚上,更像是住了一晚上的免費旅社一樣,而且還是一個豪華型的旅社。

任延想了想,說:“希明,你今天晚上可以睡我的床,我去書房那邊睡。明天早上我會過來叫你起床的,你不用擔心遲到。我明天也要去校區,幫導師找幾本書。”

“學長,書房裡面你也放了床?”

“啊?”任延有些尷尬,抓了抓頭髮,說,“額,沒有,我睡地上。”

“你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是嗎?”

“沒有,”任延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我是怕你不太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沒關係。本來就是我佔了你的地方,”邵希明回頭看了看那張雙人床,說,“一起睡吧。”

任延覺得自己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不對,是什麼都不要想,但是,卻抑制不住一種叫做激動的情緒。

任延決定要把今天當做一個紀念日記下來!

最終這天晚上,任延還是和邵希明睡在了一張床上,這張原本只屬於任延一個人的雙人床,現在還有了邵希明的一席之地。

任延很清醒,因為他的心情還停留在把邵希明帶回家的那種激動之中,所以,他睡不著。邵希明就躺在離他不到一手臂長的地方,只要稍微移動一下胳膊,就能夠碰到邵希明。這就像是一種誘惑,不斷地在任延的腦子裡面閃現,任延緊緊的閉著眼睛,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一刻鐘之後,他決定,偷偷的睜開眼睛,看一看小孩睡著了的樣子,聽說,小孩子睡著了都會有一種做夢一樣的甜蜜感覺。任延想親眼看一看。

於是,他偷偷的一點一點的睜開眼睛,慢慢的把頭轉過去,等到轉到邵希明的方向的時候,卻不期然的看見邵希明還睜著大大的眼睛,在他轉過去的一瞬間,邵希明也轉頭看到了他。

很尷尬。

任延覺得,他寧可自己已經睡熟了,也不願意兩個人躺在床上相對無言。這是一種很曖昧很曖昧的情況。床,是一個特別的地方,尤其是對於互相喜歡的戀人來說,好吧,他和邵希明還沒有到那一步,還只是他喜歡著邵希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