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現在才覺得做苦工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啊。”小張無奈的搖頭,我盯著他看,他問我。“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是不是不懂啊,哎,你未成年,我差不多都忘記了。”
於是,我又低下頭吃飯。我看起來是一個少年,其實,不是表面那樣,就像一開始工頭見我瘦弱,認為我什麼都不能幹的時候,我硬是在他面前給他做了一個下午的苦力,讓他充分認識到不能以貌取人。
小張似乎明白我想什麼,又或許只是認為我不懂,他又開始講一些有的沒的。我靜靜聽著,小張的聒噪也沒什麼人受得了,除了我。
工地上的人似乎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情,但是我每次走過那個曾經死過人的地方的時候,心裡都一陣發毛。我怕什麼,鬼麼?我不知道。
轉眼間,這件事情過了一個月,上頭的公司有人來檢查,工頭於是讓我們加快進度,但是,我總是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但是也並不是說我不能給別人暗示不是嗎?
公司的人很快就走了,我聽說工頭的工資又漲了。
紙包不住火,工地上死人的事情還是給那死者的家裡人知道了。作為親屬,他們有權得到賠償,但是工頭卻沒有搭理這些,那些人一氣之下將公司告上法庭。
我本以為這次可以大家一份忠告了,但更沒有想到的是,工頭居然攜款私逃了。上頭公司賠償了那死人家屬的錢,又賠償我們的錢,可是工人的工資卻少的可憐。我在工地裡呆了一個月不到,還好,我的工資比我押金高,不然就應該是什麼錢也沒有了。小張似乎很不滿意公司的做法,號召工地的工人大罷工。我心裡雖然不痛快,但是也不想摻和這種事情。我還未成年,摻和進去也許對他們的罷工有好處,也許也有壞處,那麼何必給自己找苦頭吃?於是,我又帶著我簡單的行李上路了。
在工地的日子讓我發現自己原來可以懦弱到這種程度。我自嘲著。天空又下起雨了,冬季的雨總是會讓溼氣加重,我更冷了。沒有傘,我像個無助的人一樣躲在人家的房簷下,被別人怒罵,或是怎樣……
“喂,你無家可歸了嗎?”
那時我正滿身泥濘地坐在一個小巷子的地上,抬起頭,發現眼前的這個人乾淨利落,與我形成強烈的反差,不多想,我站起身,想要離開。
我不需要別人的施捨,我不是乞丐。既然一個人可以軟弱到自己都不相信的地步,也得發發善心,不能佔用別人的地方。
“你要是無家可歸,可以來我的店裡工作。”
他的聲音又在我的身後響起,我繼續往前走。
“喂,你的行李不要了嗎?”
我轉頭就看見他正拿著和我一樣都是泥巴的行李袋。冷眼看著,我在想這個行李裡面有什麼東西,似乎裡面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那麼扔了也無所謂吧?
我轉過身,他的聲音又繼續響起,“我包吃包住,工資日結。每天工作3小時。”
我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他。為什麼要對我這樣鍥而不捨呢?我有什麼好?
“放心,是正經工作。”他見我回頭,對我的審視目光報以微笑。
“我未成年。”
“嗯,看得出來。”他繼續揚起嘴角,“那麼,要跟我走嗎?”
我看著他,這個人似乎是一個很理性的人。
“你開的什麼店?你想讓我做什麼工作?”
“休閒餐廳和酒吧,你可以打雜,也可以做酬勞更多的工作。”他晃了晃手裡的行李袋,“要是同意,就跟我來吧。”他似乎知道我一定會跟上去一樣,不過,的確如此。
94。第四卷 惡魔不心疼…第十三章
這一家休閒吧的名字叫“剪愛飛夢”。我很喜歡在這個名字。老闆叫郝石。人很好,不管是對待員工還是客人,都很親切,我從心裡開始感激他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收留了我。
“阿飛,你在這裡愣著幹嘛,還不幫忙?”
我回神,對說話的陸元琪笑。然後低頭就去工作。陸元琪是這家店的調酒師,他是一個挺帥氣的人。只是有時候說話的時候心情不太好。
“阿飛,23號桌。”我接到傳呼就拿著托盤去招呼客人。
路上,途徑衛生間。一個人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聲音……讓我很恐慌,我當時腳好像定型在地上一樣,壓根就忘記了要走。結果就被這個搖搖晃晃出來的客人撞到了。
“呼……”他應該喝了很烈的威士忌。撥出的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