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來來來,快坐下。”我看了眼牆上貼的選單,努力張大嘴巴,聲音啞的可憐,“來一份大碗的。”老闆卻沒有在意,應了一聲就去小櫃檯了。我坐下來,才發現小麵館的生意還不錯,沒多久,老闆就將熱騰騰的面端上來了。我拿過筷子……又放下。明明吐得一塌糊塗,我卻什麼都吃不下。
老闆不知道怎麼發現的,過來問我是不是面不好吃。
我回過神來搖搖頭,老闆見我不吭聲居然直接在我的對面坐下來,“小夥子不是本地人吧?”
我挑起面吃下肚,點點頭。
“看你穿得還不錯,卻這個樣子來到我的小麵館,是不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我悶不吭聲,很不自然的吃著面。
“是被警察追還是黑社會追?”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我順著聲音抬頭看著說話的女孩。
“說什麼呢?”老闆斥責女孩。
女孩可愛的吐吐舌頭,對我露出和善的笑容,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直接繞到後房去了。
“我閨女還小,你別介意。”老闆笑著說。
我搖搖頭,扯起嘴角,其實只是有點傷感,生日已經過了,可是我還沒有吃長壽麵。
“哦。這樣啊,小夥子,生日快樂啊。”老闆笑著說,“這面不收你的錢了。”
老闆的聲音瞬間讓我清醒過來,我果然是有點糊塗了,居然就這麼將自己心裡想的話說出來而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這是怎麼回事啊?但是老闆的笑容讓我覺得溫暖了很多,我不推辭,“謝謝。”
“小夥子今年多大?”
“成年了。”我撒著謊卻臉不紅心不跳,但是我的談吐,我的身高,又會有幾個人會認為我是未成年呢?
老闆似乎相信了,“那你能留下來嗎?我正缺人手。”我愣神,看見了他眼中的善意。
“我想想。”雖然急需一個能包吃住的工作,但是也不能連累別人,如果人家收留我卻因為我受到傷害,那我寧願自己一個人流浪去。
“恩,小夥子,早點做決定啊,不過你不留下來也可以長過來玩啊。我覺得咱們還是蠻投緣的。”
我點點頭,老闆大概也能猜出我的難處吧。吃完麵,窗外的雨卻越下越大。
“可以借一把傘給我嗎?”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問。
老闆將傘拿給我,看了看窗外,“現在下著那麼大的雨,你要去哪裡?”
我不知道。
“我有一個朋友在這裡,我去找他。”我接過傘,“謝謝你,老闆。我會還你的。”虛弱又固執的我只能這麼說完就在老闆似乎瞭然的笑容中離開。
雨水順著傘面流下,我突然不想挪動自己的腳步,其實我真的好累,我想要安定的生活。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沒有鎂光燈的耀眼,我沒有別人的推崇,為什麼……他不放過我呢?想失蹤,想消失,想徹底的離開。關掉手機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就找不到我了嗎?
“滴滴……”刺耳的鳴笛聲讓我驚醒,下意識的走到路邊。車子疾馳而去,濺起一地雨水。“原來,我不想死。”自嘲般的笑笑,我深呼吸一口氣,邁開腳步。
這世界未知的太多,我還不能因為一個他就放棄整個世界……不是嗎?
迷迷糊糊……渾渾噩噩……一連下了幾天的雨,我終於熬過了發燒的痛苦。
我最後還是在麵館裡住下了。當了麵館的服務員。麵館剛好在擴建中,我可以有一個很好的住宿地。可是心裡還是有點放心不下。但是半個月下來,沒有任何他的訊息。也許是我自己刻意或許……不去想,我會活得好一點吧。
麵館裝修完畢,生意也漸漸好起來,小琴,就是老闆的女兒,很好的一個女孩子,總是對我笑,“大家都是衝著你來的。”我笑而不語,是嗎?原來我有那麼大的魅力?
一個月過去,我拿了到A市的第一份工資。雖然只有1000塊錢,但是我滿足了。
“小憶,咱們去玩玩吧。”小琴突然神秘兮兮的過來笑的一臉諂媚。
“怎麼了?”我壞笑,“你難道想和我約會?”
“切……”一個很長的不屑的聲音,但是隨後就是眨巴眨巴眼睛,“其實……我想去酒吧玩玩啦,可是如果我一個人去,我爸會擔心的啦。”
“……其實你是怕一個人去吧?”我略加思索嘲笑她。
她紅著臉,“是啊是啊。你帶不帶我去?”明明是威脅,但是臉上卻是殷切的表情,手指還緊緊抓著我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