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是可憐我,十多年了,我不相信你的愛還在。我也不知道我還愛不愛你,我不知道……”我很矛盾。
“你要不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我是不是還愛你?”大哥在那裡捶打自己的心部。
“我的心已經都給了乾爸了,我的心已經是不能分給你了,你還是走吧,我找不到乾爸,我寧願自己一個人過……”我說出了狠心的話。
“不要,你不要這樣無情的對我,我千里迢迢的來找你,你卻是這樣絕情的拒絕我,我好心痛。”大哥抱著自己的頭,痛苦極了。
“不,我一定會找到我乾爸的,大哥,你有美滿的家庭,我當初離開你的原因就是希望你幸福,我不想讓你因為我而拋棄你的家庭,那樣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不,你嫂子已經是沒有多少時日了,我也是陪伴不了她多久了,我的使命就快結束了。所以我來找你,我想續上我們未了的情緣。”
“遲了,遲了,大哥,你還是回去吧,美國的孩子需要你,嫂子也是需要你的照顧。我不想破壞你的家庭,我不想當第三者。”
“你這是在說啥話?你本來就是我的原配,怎麼就是我的第三者呢?”
“不管怎麼樣,你是個有家室的人,還是去完成你的家庭使命吧。如果我們還真的有緣分,就讓老天來作主吧。”
“你不讓我愛你,難道要我恨你嗎?”
我也不願意,但是我現在確實是受不了。
在灰濛濛的雨簾中,朝海邊又過來兩部車,是誰?
在模糊中我看到了下車的一個是我舅舅,另一個是林叔。
怎麼回事?林叔不是和小新走了嗎?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劉,你在這裡?讓我一陣好找。”林叔跑的氣喘吁吁的說。
“你不是和小新走了嗎?”
“沒有走成,他老家的雪很大,飛機停飛了。小新坐火車走了,我就回來了。剛才接到你小弟的電話,說你乾爸的事,我很著急,剛好碰到你舅舅了,就跟著他來了。”林叔走近我。
“你,你是林大頭?”啊,大哥認識林叔,眼神由驚訝變成了憤怒。
“你是丁魔頭?”林叔也認出大哥來了,一下子也是很不高興。
“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真是冤家路窄。”大哥是怎麼回事?我更加的不懂了。
“哼,我以為你早死了呢?”林叔也是毫不相讓。
“走小劉,我們走,我們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林叔拉著我就走。
大哥那裡肯善罷甘休,上來也要拉著我走。
林叔那裡肯相讓,一個手勢劈下去,把大哥的一隻手裁了一下。
大哥沒有想到林叔會來這麼一手,被打中了,手縮了回去。
“你,你幹嗎搶我的人?”大哥真的生氣了。
“他是你的人?笑話,當初他落魄的時候,你在哪裡?他傷心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想跟我搶人,除非你把我打趴下就給你。”林叔練過武功,不怕大哥的。
“你以為我不敢?”大哥說完又上來要抓我。
林叔是一個黑虎掏心,要打中大哥的胸部了。
不好,那樣大哥又會吃虧的,但是我又幫不了他。
但是大哥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躲閃了一下,沒有打中。
林叔見大哥躲了,就拉著我跑了,上了他開來的小車。
大哥是愣在那裡不知該咋辦?
“林老闆,小劉,你們不要走,我在酒店訂好了酒菜,我們一起吃年夜飯吧。”舅舅真有意思,都這個樣子了,誰還有心思吃飯呢。
我不明白了,明明是我和大哥的感情恩怨,怎麼林叔一來,就變成了他們兩個的打鬥了?
吼叫的狂風和海浪交織在一起,不顧一切地襲擊著奔跑在寶安大道上的林叔開著的這輛紅色小轎車。
這種襲擊是殘酷的,是可怕的。
殘酷的是,它不留任何餘地,似乎林叔開的這輛紅色車就是它要追逐要迫害的物件,狂風、
雨水和海浪淫褻地汙合到一起,要把它砸扁、掀翻、讓它支離破碎,然後它們再一起張開血
盆大口,把它吞噬到海底;可怕的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副駕駛座位,我的心裡是空空的。
又是一陣狂風夾雜著張牙舞爪的海浪和雨水,劈頭蓋腦地砸向車子。
我本能地抖動了一下手臂,心裡暗罵: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