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把他那張得意到欠揍的臉推開,既不能用被子蒙臉,又無法偏頭裝冷淡,沈清源只得直直地挺屍。
賀景瑞抱著被子笑了一陣,然後親熱地摟住他說:“我的小源源魅力無法擋,你就是我的偉/哥!”
一場矛盾完滿收場,相愛的人依舊你濃我濃,卿卿我我。
之後不久,賀景瑞終於知道沈清源揹著自己同週一鳴籤合同的事。因為有前面那一次吵鬧,他儘量控制著脾氣和沈清源講道理。
他說,清源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你出爾反爾是想讓我不敢再相信你嗎?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
大概是覺得理虧,沈清源數次想張嘴講話,可最後仍是一句沒說,只點頭再次答應賀景瑞不同姓周的做生意。
然而,他又一次食言了。
那批貨交割以後,週一鳴又來找他下訂單,被他拒絕了。
這傢伙不死心,沒隔多久介紹了一筆更大的生意。
這筆訂單的數量前所未有的大,如果做成,基本可以收回“清瑞”的成本,以後就可以處於完全盈利的狀態,而且週一鳴只是中間人,並不是直接和他做生意。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沈清源偷偷摸/摸地接下了訂單。
他也覺得自己不守信用,也怕被賀景瑞發現後再次吵架。可他有心病。
雖然他同賀景瑞一如既往的恩愛,但那個隔在他們之間的金匣子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加堅固明晰——如果說原來是半透明的,當隨著賀成功對老二有意識的培養,正在漸漸變成實體。
賀景瑞的名片上印著“副總經理”,這不是過去的閒職,而是實打實可以操縱上千萬資金的商人。
這個頭銜令沈清源再次自慚形穢。而他家裡人的勢力表現更是火上澆油。賀景瑞揹著自己給小弟很多資助,甚至大姐也曾經向他借過錢。
這些沈清源都知道,也承他的情。
但自己心裡的不安焦灼卻每天增加,他既無計可施,也難以表達。只覺得有一股驅力推著他往上、往前,瘋了一般想改變現狀。
他並不是個有野心的人,然而所有對未來的恐懼只有化作所謂的目標,才可以稍微減輕一些。
未來之於他,就是一劑麻醉劑。他一頭扎進去,想當老闆,想賺錢,彷彿這樣才能拉進一點兒他同賀景瑞的距離。
這些想法和感情,他自己說不清,更別說去對賀景瑞傾訴。只能默默地揹負著,努力著。
到了一年中最熱的時節,賀景瑞越來越忙,幾乎完全不管“清瑞”的業務。沈清源悄悄算著時間,祈禱著趕快交貨,以後可以再不用欺瞞賀景瑞。
鍾秀林第三次高考,成績依舊不理想,還是賀景瑞託了關係才勉強上了個三流大學的本科。
他比他哥適應城市生活快多了,不到半年,除了口音以外,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是透著潮範兒。
他不願意和二哥同住,賀景瑞給他租了個十多平米的單間。
沈清源提醒了他好多次,生怕他找賀景瑞要錢,可他今天買名牌,明天吃西餐,後天又去旅遊,哪來的錢?除了賀景瑞,家裡和這個當哥的誰也給不了他那麼多!
私底下沈清源讓賀景瑞別再給小弟錢,賀景瑞敷衍著打哈哈,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這天鍾秀林又來了,一進“清瑞”就到處睃巡,嘴裡問:“景瑞哥沒在嗎?”
“他出差了。”
“呀,”鍾秀林一臉失望,“他怎麼老出差?”
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裡,沈清源直直地看著他問:“你找他有事?”
“沒有啊,就是想找他玩。”看到他哥警覺的目光,他不高興地說:“你當我要幹什麼?”
“沒事就好。”沈清源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不輕不重地說:“你別找他要錢,也別要東西。”
鍾秀林臉色難看地答應:“知道了知道了。”
數了五百塊錢塞到他手裡,沈清源軟下聲音說:“你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只有是合理的,我都會滿足。”
“謝謝哥。”看著手裡紅彤彤的鈔票,鍾秀林的眉頭鬆了一些。
其實鍾小弟對沈清源不像鍾秀芳那麼有偏見,畢竟是親生兄弟,感情還是不錯的。
到城裡讀書這段時間,他也明白他哥賺錢不容易,所以家裡要是流露出要找沈清源要錢的意思,他都會替沈清源叫苦叫窮。他就是煩他哥像防賊似的防著他,生怕他得了賀景瑞的好處。
此時,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