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神情可憐兮兮,蒼白單薄得像個紙人。
他有什麼錯?
賀景瑞一時想把他按在懷裡揍一頓,一時有想把他捧在手心裡疼愛。
對著雪白的牆壁生了一會兒悶氣,賀景瑞才無可奈何地說:“你談個戀愛簡直是作死。”
可能是被賀景瑞著急的態度感動了,沈清源紅著眼向他說了幾句心裡話,他說:“我攢錢不全是為了李鄴哥,他還給我錢呢。那次見面他跟我說,我小弟想到城裡讀補習學校……他已經復讀一年了,今年估計也不行,他有同學到城裡補習考起了,所以他也想來。
“家裡特別希望他上大學,我大姐才結婚,他們不好意思馬上跟我提,但他肯定會來的。我前幾天去打聽過,這種補習學校很貴的。實在不行,只有用李鄴哥給我的錢了。”
“我原想把他的錢還給他去找工作的,他不要。我不想因為家裡的事用他的錢,他也很不容易。我家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爸媽身體不好又沒醫保,沒錢防身不行。特別是我媽,又是瞎子,大姐多半不會管他,只有靠我和小弟……”
說來說去就是一個錢。賀景瑞不知道他竟然有那麼多需要用錢的地方,而他的收入竟是這樣少。他的生活幾乎快被這錢字壓垮了。
末了,沈清源認真檢討:“我沒想到會這樣,以後一定注意。我不吃饅頭了,每天帶飯……”
話還沒說完,賀景瑞就瞪著眼吼:“帶個屁飯!你給我在家好好休息,那個破攤我幫你去擺!”
想想頗不是滋味,他酸溜溜地問:“你那……朋友呢?”
沈清源垂下眼簾,有點失落,答道:“他跟實習單位的領導去外地了,要下個月才回來。”
賀景瑞從鼻子裡噴出一股不屑之氣,說:“看見了吧,關鍵時候得靠我。
從此賀二少接過沈清源的擔子開始苦逼的練攤生涯。
他臉皮厚,會胡侃,介紹貨物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這個是範爺在戛納頒獎禮上戴過的款式,那個全智賢新劇裡用來配裙子的……
要是生意成了,又說小姑娘有眼光嘛、長得那麼漂亮有點兒像周迅等等。女孩們耳根軟,被說得心花怒放下次還會來。營業額在他手裡硬是翻了一倍多。
可賀二少翻著腰包裡的零錢,換了整票不過是薄薄的幾張,他的心情十分焦灼。
練攤這樣辛苦,風險又大,經常被城管追得滿大街跑,並不是長久之計。
就算順利,天天生意好,很少遇上城管,半年下來也不過賺一、兩萬塊,要寄回沈清源老家、要貼去養小白臉,最後剩不下多少給沈清源。
沈清源照樣給他提成,他如今生活健康花錢的地方少,兜裡也有了幾千塊。這些鈔票在他心裡播下了種子,他想自己做生意,想自己賺錢養清源,但他沒有本錢。
錢!錢!錢!
賀景瑞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需要錢,天天揪著頭髮想去哪裡弄錢。結果頭髮揪掉了一把,他除了回家坑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想到老大賀景輝那張冷臉,和賀老爹那張怒臉,他心裡有些犯怵。捏著電話硬是摁不下去。
這天他又在對著電話運氣,一輛寶馬車從眼前駛過,停在街對面的電影院門口。
從車裡下來一男一女,男的是本該在外地實習的李鄴,女的則是位三十多歲的女郎,不算漂亮,但氣質幹練,一看就是女強人白骨精之流。他倆手挽著手,一起進了電影院。
賀景瑞的頭頂立刻升起敏感雷達。請旁邊擺攤的人幫他看攤子,跟蹤似的跟進電影院。
他躲在隱蔽處觀察,看李鄴買了兩張電影票,隱隱約約聽到名字是部愛情片,然後又買了可樂爆米花,和女郎有說有笑地上電梯。
賀景瑞注意到,李鄴把零食遞給女郎後,伸手親熱地攔住對方的細/腰,走路時還很紳士地側過身體保護對方以免被擠到。
有奸/情!絕對有奸/情!
賀景瑞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把沈清源叫來,守在電影院門口捉/奸,他倆鐵定玩完!
但這樣勁爆的局面,沈清源那老實頭會不會被氣暈掉?
這種事聽見和看見的震撼效果絕對不是一個級別,要不然為毛有些女的聽見老公出軌還可以原諒,如果捉…奸在床就百分之九十九要離婚?
算了,沈清源身體剛剛好,別給氣出個好歹來,還是自己委婉地告訴他,不過這也太便宜那“李世美”了!
回到攤前,賀景瑞越想越不甘心,總覺得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