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上車關車門,駕駛座上一個純爺們轉頭湊在趙越臉前,“越哥你還好吧?”
趙越推開陳庭庭的臉,“今天喝得不舒服,剛被風吹了有點上頭,這會兒頭有點暈。”
“蜂蜜水,喝吧,能舒服點兒!”陳庭庭笑嘻嘻的遞了個杯子給趙越。
趙越看著杯子微微笑,接過來。
陳庭庭發動車子:“大非一個人在家……”
“直接去大非家。”趙越闔上杯蓋兒。
電梯門開啟,陳庭庭在門旁邊的密碼鍵盤上幾下戳,門咔噠開啟。
趙越有點暈,換拖鞋的時候差點摔倒,幸虧陳庭庭手疾眼快扶住,
臥室大床上,一個人蜷縮在毯子裡。
趙越儘量控制著身體在床邊坐了,伸手去摸劉非的額頭,有點燙。劉非睡夢中感到什麼,身體動了動,眉頭皺著,白皙的臉上有病態的嫣紅。趙越的目光停駐,一刻沉默。
陳庭庭端了兩杯水進來,“越哥喝水,”
“大非喝藥沒?”
陳庭庭點頭:“打電話問李醫生了,他說的藥名兒,應該明早就沒事了。”
“李石那人穩妥,應該沒問題。大非聽到什麼訊息了?”
陳庭庭抓了抓頭,“好像是笙姐要結婚的事兒……”
趙越眉頭皺死,怎麼這麼快訊息就過來了!
“越哥,大非好像一直喜歡笙姐……,現在怎麼辦?……”
趙越抬頭,衝著陳庭庭笑笑,“明天再說吧。先睡覺吧庭庭。”
陳庭庭滿臉愁雲,沉默的點點頭,“哥,你就睡這兒吧,我睡客廳,”
“我去客廳,你在這兒方便照顧大非,我有點多了,”
“我睡這兒?大非丫的肯定會唧唧歪歪,我看不了他那德行,估計也就你能睡這床。”
趙越忍不住笑:“我看你丫也夠唧唧歪歪!”
陳庭庭湊到趙越旁邊摟了趙越的肩膀,“哥,我保證不說瞎話,就說咱小時候,大非是不是就這德行?除了你,他沒跟別人在一床上待過吧?”
那些少年意氣,無所畏懼飛鷹走狗,放蕩不羈怒馬鮮衣。
從小一起摸爬滾打長大的兄弟。
這麼多年。還在身邊。
還是兄弟。
趙越可能確實有點醉,嘩啦啦的好多往事,衝得他的心都有點酸漲,趙越笑,在陳庭庭手臂上拍了兩下,“庭庭,回頭咱一起喝酒,不醉不算完。”
陳庭庭也被氣氛感染,一句話說不出,只是死死摟了趙越的肩,
趙越頭暈得更厲害了,他從不願在人前示醉,以免失了分寸,便抬頭,柔和了聲音,“先睡覺吧。”
陳庭庭使勁點了點頭,從櫃子裡掏出毯子,出門前又回頭,“哥,你們有什麼不舒服就叫我。”
“知道了,去吧。”
趙越扯了領帶,又覺悶得難受,解了襯衫的扣子,拉開毯子在劉非另一側躺下。
半夜睡著就覺得有什麼動靜,趙越掙扎著醒來,離他不遠的人嘴裡含糊的說著什麼,手痙攣般死死抓著被子,
趙越皺眉,伸手輕輕拍劉非的臉,“大非?”
劉非驚懼般的抬手抓了趙越的手,一刻後,呼吸慢慢平穩。
這樣還沒有醒來,大概是藥物的作用。
趙越酒醉難受,手被抻著很彆扭,索性躺在劉非身邊,拉了劉非摟在胸前。
一如少時的樣子。
劉非早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浮現在眼前的,先是揉搓得慘不忍睹的襯衫衣襟,再然後,是勻稱漂亮的□胸膛,劉非只覺難以置信,伸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次張開眼,形狀漂亮的鎖骨,脖子,微微側著的臉。
陽光灑在趙越的臉上,微微顫抖的睫毛,白皙的面板微微有種冰涼透明的幻覺。
劉非困惑,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人。
似乎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麼近看著趙越熟睡的樣子。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初中?高一?
趙越跟那時已經很不相同。
劉非閉了眼睛,低下額頭抵在趙越肩膀。
很香……。
讓人迷失的清冷味道。
趙越睜開眼,頭還是有點疼,轉頭,毛絨絨的腦袋窩在他的肩頭,還在睡覺麼?趙越抬手,在劉非額頭上摸了下,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趙越放輕動作起床。
敞開的襯衫衣襟從劉非的指尖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