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頓打轟去大街上不許回家,那種無依無靠的驚恐,但願自己多慮。

父親出來,沉個臉搖頭,大罵道:“不成器的畜生!酒品看人品!喝成這步田地。去拿鞭子抽醒他!”

驚得三姨娘和五小姐等匆匆跑來,將個楚耀南搶回房裡醒酒。

秦老大怒視著楚耀南被眾人護送遠去,又看到燈影闌珊處佇立的秦溶,深吸口氣提醒:“西陵四大碼頭,你南哥打理得井井有條,這些年也多是他帶出的些弟兄,怕是舊情難忘的。改朝換代易主,人心多會不安,你多花些精力去打理西陵碼頭。這攤事最安穩,基業深,又在爹和眾位叔伯眼前,你可是要爭氣些!”

45、奪權之爭2

秦溶再去西陵碼頭時,已經沒了楚耀南跟隨。

弟兄們雖然見他也打招呼,卻是皮笑肉不笑的勉強,秦溶覺出些異樣,卻只怪自己多心。

頭天升香堂,金鼓三通響,眾人奔來到齊點卯,陣勢輝煌。坐上正中的交椅,秦溶心頭一種油然的驕傲,曾經年少時就想一朝如大哥蔣濤升堂時的威風八面,不想短短几年,自己竟然坐在這個位置上。那種男子漢渴望建功立業的理想,此刻就有些暗自的滿足。

他沉個臉,靜坐在那裡聽著手下唱著花名冊。偏偏有十餘位未到,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更有三位分舵堂主遲到。

兩旁兄弟竊竊私語中,有人通報:“甲三舵葉堂主到!”

話音才落,一個用牙籤剔牙的滿臉油光的短粗身材的漢子踱個四方步進來說:“得罪得罪,昨天喝幾口馬尿,灌多了,一睜眼,這個時辰了。呵呵,呵呵。”看著嚴肅神色的秦溶,又看看目瞪口呆,或暗暗竊笑的兄弟們,忽然斂住笑問:“我,我遲到了嗎?”

眾人鬨堂大笑。

有兄弟接話說:“老葉,你何止是灌多馬尿,是被小紅玉勾去了魂兒吧?”

那粗俗的動作、諧謔的言語,似乎沒有將秦溶放在眼裡。

秦溶不慍不怒,平靜聲音說:“人說藍幫比青道堂的不同,是藍幫是江湖首屈一指的大幫派,江湖上響噹噹。秦爺的規矩立得好,家法森嚴,上下同心,秦溶還想見識一番藍幫的幫規如何謹嚴呢。”

眾人鴉雀無聲。

“當然,葉堂主今天是意外來晚,秦溶也是初來乍到,規矩未講清楚,是秦溶的不是。來人!”秦溶吩咐一聲,阿丹探身向前。

“阿丹,將藍幫西陵堂堂歸背誦一遍!”

“是!”阿丹一聲應,滔滔不絕地朗聲背出堂規,反臊得青道堂老人無地自容,有人互遞眼色。

“以往是有規矩在,只是南少在的時候……”膽大的上接話說。

“不必說南少在的時候如何如何,如今是溶少在此,就要按我的規矩辦事!醜話,說在前面。秦溶不是不講情面的人,不過有人若是不要老臉,秦溶也是愛莫能助。好,說說這個月碼頭的生意……”

秦老大這日悠閒,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

秋季的暖陽,曬得人昏昏欲睡。

猛然,隔壁傳來大聲的爭吵聲。

“憑他是誰,無視幫規,無論貴賤高低,一律依幫規論處,無一例外!”義正詞嚴的高揚聲音,是兒子秦溶。

秦老大咂咂嘴,暗笑,這臭小子,一定是耀南槓上了。可虎頭虎腦的小子,不過十八歲,他如何鬥得過耀南?嘿,吃點虧就長記性了,孩子嗎,跌倒就扶他,日後永遠不會自己跌倒站起來。

秦老大繼續閉眼,楚耀南的聲音淡淡的聽不清晰,依約中,他聽到幾個詞“姚老堂主”“元老”,不由打個激靈睜開眼。刺眼的陽光令他再次虛目,驚得腳下母親那隻大黑貓“喵”的一聲抱怨般起身,抖抖身子炸炸毛踱步離開。

“姚坤又如何!倚老賣老,剔著牙縫穿了睡衣來升堂點卯,無視幫規,晚了一個小時。還譁眾取寵!藍幫的規矩就是如此嗎?青道堂的幫規都比這森嚴。”秦溶的駁斥聲。

秦老大倒吸一口氣,好小子,連老姚都給收拾啦?

又聽楚耀南平靜的聲音道:“二弟呀,你是不知。我做事,從來是隻要捉到老鼠,就是好貓。憑他晚來早走,只要活兒做得漂亮,我不計較繁文縟節!”

楚耀南的話音有條不紊,清亮圓潤,不溫不火的。秦老大心驚之餘一陣無奈,長長吸口氣,想到那滾刀肉一般的老姚,如何也想不到他如何對個晚輩這般刁難,剔牙縫譁眾取寵,可不是存心給秦溶難堪?給秦溶難堪也是給他老秦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