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隨你去吧,也有個照應。”蔣濤說。
葉溶說:“也好,我就帶阿丹走吧。”阿丹同他兩小無猜,平日最是可靠。
葉溶落寞地離去,走到樓下,嫂子嘉美拉他去一旁,左右看看無人低聲道:“上面人多,你大哥不便直說。六弟,你大哥終於答應帶我和雪玉去國外落戶,你若是不想住在秦家,就和我們一道走吧。只是千萬不要露出訊息讓人得知。待救出賀二,你大哥就把青道堂交給他。”
“什麼時候走?”葉溶驚喜的問,原本的失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原本雪玉就鬧著出國讀書,還曾邀他同往。
“大概就是下個月了,嫂子記著你呢,你大哥也點頭了。”嫂子說,“國外沒有藍幫和青道堂。”
葉溶回府,一雙雙驚詫的目光迎著他走向樓梯。
“楚耀南在哪裡?”他問,他想他可以和楚耀南談筆交易。
“你尋他做什麼?擅作主張放你去青道堂,他在書房裡跪著呢。”秦老大踱步下樓。
葉溶仰起頭說:“我想同你談談。”
秦老大笑了,笑得那麼不屑,搖頭說:“臭小子,跟你爹談?談什麼?”又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反笑得葉溶心頭緊張。
來到書房,聽罷葉溶大致講述青道堂二堂主賀望祖的案子,秦老大頭搖得像貨郎鼓,毫不猶豫道:“這個事,不好辦。提別的條件吧,這個事不必談了。跑黑貨就是提腦子賺大錢,去賭博,賭贏了就賺,賭輸了就賠,江湖中人人知道這個道理的,誰讓他賀老二輸不起還殺人。被法國人追來,追來又怎麼樣?喏,把那貨沉進江海里一了百了,難道錢比命大?”秦老大手舞足蹈地解釋著這個問題,如對一個孩子循循善誘地講述道理,生怕葉溶搞不懂一般。
見葉溶失望之餘目光冰冷,楚耀南在一旁勸道:“二弟你是不知,這些法國鬼子也貪婪得很,你求他們一次,日後他們就尾大不掉,吃定了你。誰願意沾惹這腥臭,給自己添麻煩。”
“要你多嘴!跪好了!”秦老大一聲怒喝瞪向楚耀南,楚耀南慌忙回身面壁。
“好,我明白了,你們做不妥,我自己去做。”葉溶堅持道,“我就不信救不出我二哥。”
“阿溶,不要衝動,你這是去送死。”楚耀南忍不住回身勸阻。
葉溶卻堅持道:“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定不放棄。”
秦老大同楚耀南互視一眼,頗為無奈,不想葉溶如此固執。
“你小子,不止是脾氣臭,腦子還呆!”秦老大氣得罵,深深呼了幾口氣,無奈地望著葉溶。“你說吧,要怎麼樣才肯幫我?”葉溶只對秦老大說,他感覺到秦老大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不肯費那周折。
秦老大上下打量葉溶說:“乖兒子,你這條件爹若做到了,你可要留在秦府乖乖的認祖歸宗,磕頭認爹,當個好兒子。”
一切在意料之中,葉溶深吸口氣。
“江湖人講個信義,一言九鼎,你說了,就要辦到。”秦老大說。
葉溶想,磕頭認爹,若為了救二哥也只得低頭。至於做個好兒子,這個條件太虛。總之,他先應承下來,再伺機另尋個打算吧。他費力地點點頭,只覺得頭顱重似千鈞。
秦老大歡欣大悅,忙對楚耀南吩咐:“南兒,你去辦妥此事,多少錢都使得。你自己去帳房支取。”
“爹!二弟糊塗,您老怎麼也意氣用事?咱們這回開了口,那些法國紅毛鬼日後就得寸進尺,糾纏不清的,後患無窮。”楚耀南急得瞪大眼。
“放肆!輪到你教訓你老子啦?上次交給你的事情還沒全辦妥呢,這次就算你將功折罪了。寬限你五天,否則爹就真的打你‘吊鴨子’讓你好看,一輩子風光!”秦老大罵咧咧道。
楚耀南深咽口氣,將到嘴的話也強嚥下去,只是目光裡滿是委屈,偷望一眼父親嘀咕道:“那兒子這就去辦了,晚一步怕賀老二人頭落地了。”
只是走過葉溶身邊時,楚耀南狠狠瞪他一眼滿是責怪。葉溶卻多少鬆口氣,他相信秦老大既然答應他,便有五成把握做到。
聽說葉溶去了青道堂,葉沛抱個湘繡團花靠墊在懷裡奚落道:“什麼恩深賽父子手足的,蔣濤根本就沒看得起阿溶,拿他當個小催巴,替他賣命送死的,只阿溶這傻子才為他盡忠盡義的。”
“沛兒,做人要知恩圖報,若沒有蔣堂主這些年的賙濟,你我母子如何的安身立命,你如何讀的書?”牛氏制止著。
葉溶上前要去抓他,嚇得葉沛邊向秦老大身後躲閃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