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垂死掙扎時在鬼門關前走一遭。他絕望時這個人出現在眼前驚叫,他的心也為之一動,那焦急的神情,深情的呼喚,在房裡束手無策的徘徊。若自己是青道堂六堂主,他秦家在定江的敵對,秦阿朗整治他只是為了對付青道堂,他不該如此的表情。他毋寧這個人冷漠無情,為什麼這麼在乎他。只為他身體裡的血液?
或是精疲力竭,葉溶竟然睡下了,呼吸勻促。秦老大就在一旁陪他,靜靜的看著他入睡,也不許人進來陪伴,甚至是牛氏。他看到牛氏不安的在門口徘徊,知道母子情深,就打發她說:“戳在這裡傻著作甚?沒看過溶兒睡覺嗎?你都看了他十八年,還看不夠?沒多久有了兒媳婦,還不笑話了你去?”牛氏這才喏喏地下去。
葉溶醒了,睜開眼看到眼前模糊的身影漸漸的清晰起來。
肥胖的頭顱不必猜就是秦老大,額頭滿是皺紋膚色憔悴的是母親牛氏,那身材瘦高手插褲兜立在後面的是楚耀南。
“溶兒,這都賴娘不好,你就恨娘不要臉吧。娘是個下人,同老爺……有了你,不光彩的醜事,難開口呀。怕被人笑話,就瞞了你。當年逃難路上,小姐胎氣動了,我也挺著個大肚子。眼前那村子都逃光了,整個村落都是焦炭瓦礫,沒個人影,炮火隆隆的時遠時近的。好在我家小姐生產不是頭一遭,她跑不動就尋棵大榕樹坐下,吩咐我去那被炸成廢瓦斷牆的院落裡尋個破瓦罐,洗淨籠火燒水。天上下雨,就那樹遮擋了些生下孩子,拿件衣裳裹了裹,就這麼……”
“小姐,她,沒奶,小少爺哭,就要不行了。小姐掙扎起來說,不能在這裡,找個地方,給孩子討口奶吃。我就攙扶著才生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