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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爺!”一群打手失聲大叫。
那光頭上有烏青一片胎記,乍看去是一片短短的黑毛,仔細看平平的如染了頭皮,反令人心悸噁心。葉溶掃視樓下樓上一群黑影,身著短衫,嘴裡叼了明晃晃匕首,是一群殺手。
更有楚耀南在其中揪住葉沛的脖領提向前踢了一腳。
葉沛一聲慘叫。
“一命償一命,如果你們覺得划算!”葉溶咬牙切齒,樓下的葉沛嚇得哭得失聲:“跟我沒關係,你們找他算賬,我沒得罪你們,放了我吧。我的衣服,毛料的,洋貨……”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嗷的一聲哭嚷。葉溶身後的母親撲衝出去:“沛兒!”
阿力肥胖的腦袋正要動,被葉溶一把勒住,槍抵住頭顱,狠狠的說:“也不打聽打聽,你葉六爺這槍法,從來的手起槍落,彈無虛發,不然就不會在定江碼頭混了!”
“阿力。。。。。。哥。。。。。。”
牛氏一聲驚呼,眾人如遭霹靂雷擊,愕然不動,無數目光望向阿力和牛氏。
“你,你是。。。。。。”
“阿力哥,我是春桃兒呀。春桃兒,大少奶奶從孃家帶來的春桃兒。”牛氏顫抖的聲音,眼淚汪汪。
“桃兒。。。。。。是你?你不是,你不是和大少奶奶私奔去了?”阿力脫口問,忙打住話。
“是逃跑,是我家小姐帶我逃回孃家,沒能……”
阿力猛然一把閃身將牛氏推到身前遮擋脫身,大喊一聲:“不許動!”
“不許開槍!”驚魂不定的牛氏撕裂般的聲音大喊:“葉沛是秦阿朗的親兒子,大少奶奶懷著身孕帶出門的少爺!”
牛氏一句話嚷出口,隨之帶來的是後怕。她驚恐的眼睛望著阿力,大口喘著粗氣,眼見了葉沛驚得牙關發顫愕然望著他,在樓下惶然問:“娘,您說什麼?” 葉沛嚇得大哭著喊娘,也不再“媽咪”“媽咪”的叫個沒完。
連滾帶爬的從樓梯爬上,直撲到孃的身邊。似乎葉沛的軟弱絲毫不成威脅,眾人望著這位衣著摩登打著領結頭髮光亮的大少,都不屑得去理會他,任由他失魂落魄的撲上去。
葉溶本是在絕境中掙扎,卻被母親接連意外的舉動驚呆。“娘,您說什麼?莫不是嚇糊塗了?”葉溶問,難以置信。
她竟然道出自己的孿生兄長,是秦阿朗那魔頭的兒子,那個劣跡斑斑江湖上怒不敢言的黑老大,葉沛竟然是他的兒子!轉念一想,該不是娘是疑兵之計,設法突圍。
“力哥,力哥,你是知道的,當年我們家小姐賭氣,帶了我回孃家去,沒想到兵荒馬亂,就在半路上生下來大少爺。”
“春桃兒,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是奉命而來。要是解釋,你去對老爺說去。”大力堅持道,手中的槍才舉起就被葉溶用槍頂了他的頭,毫不示弱。千鈞一髮之際,牛氏聲嘶力竭地嚷:“你要是敢傷了孩子,大爺殺了你全家!你不信就試試。我春桃兒不怕死,我家小姐跳崖時把孩子託付給我,不然我早追隨小姐去了。”牛氏瞪起眼歇斯底里地叫嚷,如被黃鼠狼逼瘋護著小雞的一隻老母雞。
葉溶從來沒見慈眉善目的母親如此暴怒的模樣,竟然也驚得皺起眉頭,他相信娘說的是真的,相信大哥是秦家的孩子,相信娘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難以告人的秘密。
牛氏抱住了積蓄力量企圖頑抗的葉溶拼命搖頭說:“溶兒,娘瞞了你這些年,你不恨娘吧?乖,把槍放下。”
“老爺吩咐,斬草,除根!莫聽這瘋婆子為逃命胡編亂造的鬼話!”楚耀南驚愕之餘定神奚落道。
“還是都綁回去,聽由老爺定奪。”阿力提議說,“她,她確實是春桃,大太太身邊的春桃。”
楚耀南愕然望他,靜靜片刻,旋即一臉迷人的笑漾在面頰,“我只知道奉命行事,老爺吩咐,殺無赦!”
“南少,不可!還是等老爺定奪,帶回府去。”
葉溶持槍擋在前面,厲聲說:“想帶人走,沒那麼便宜。若你們老爺想要兒子,親自登門來迎,你們都出去,從我家裡立刻滾出去!”
楚耀南槍口頂在衝去護葉沛的牛氏的頭威脅:“葉溶,你好樣的,識趣的你就放下槍,乖乖束手就擒,否則你娘就沒命了。”
“溶兒,你退下,娘沒事,溶兒。”牛氏慌得寬慰。
就聽一陣響動,有人奔上來嚷:“力爺,快撤,青道堂來救兵了。”
啪的一聲響,吊燈打碎,漆黑一片。還不等葉溶追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