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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坐在他身邊的“林周”驀地一愣,不明所以的微微睜大眼睛,顯出十足的無辜和迷茫,這真是讓沈七都不得不佩服,這個人做的太絕了,連微表情都幾乎一致,恰好這兩天他又忙,沒有在床上好好檢查他的人,以至於到了方才才發現這個“林周”是個西貝貨。

“要殺我只需要一顆槍子,你費這麼大周折,要什麼?”沈七看起來竟然出奇的平靜,除了眼裡凌厲的一絲殺意,態度上實在無懈可擊。

而原本還無辜的“林周”自然也不再兜圈子,輕輕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不愧是沈七爺。”

“怎樣才能讓你知道我的心情很不好呢?”沈七手中突然出現的一把消音手槍讓“林周”的瞳孔劇烈回縮,它甚至透過隱形眼鏡露出如同貓一般祖母綠的色澤。

不過那把槍的槍口不是衝著他來的,沈七知道千面這種亡命徒不會在乎自己的性命,他將槍口直接頂在了前頭開車的人腦袋上——大莊的背脊也在一瞬間僵硬了,他不知道沈七知道多少,但至少這一個動作就能表明他至少不是一無所知。

“跟他沒關係。”白鈺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可聲音裡洩露的短促顫音無論如何也是掩蓋不掉的,那槍口如果對著他,他有把握令自己繼續跟沈七玩幾個回合,再慢慢引他上鉤,可那槍口……“沈七,他是你兄弟。”

沈七挪了挪槍口,改而頂在車靠背上,“正是因為我認他是兄弟……”

槍聲在狹窄的空間裡突然響起,白鈺心臟都跟著一擰,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恐懼,然而槍卻打空了,槍管斜向上方,射穿了車前頂。

“再問一次,你原本要拿出來交換的條件是什麼?”沈七看起來依舊平靜,卻平靜到近乎無情,看慣了道上戾氣外露的樁子,白鈺第一次被這種內斂又懾人的氣勢嚇住,或者該說,這是他第一次知道恐懼的滋味兒。

“交出碼頭股份,低價清股。”白鈺依舊是那副嘶啞粗糙的嗓音,但是語氣頭一次如此妥協示弱,同樣因為方才的槍聲而心頭巨震的大莊忍不住回頭,坐在副駕駛上的呂莎莎卻冷笑了一聲,瞥向他的眼神冷淡而鄙夷——大莊知道那個表情,知道它代表著對於叛徒的不屑和痛恨,呂莎莎一貫溫柔內斂,頭一次對人報以冷笑,竟然是對著過命的兄弟。

大莊收回視線,不再去擔心白鈺,因為他應該擔心的是自己。

“股份?”沈七這次倒真有些意外,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早就把重點放在了外面,千林的碼頭對於他來說只是一桌席裡的清蒸雞肋,當初被捧上會長的位置,他也沒太放在心上,轉手就交給了秦永明打理,連股份也分了出去,如今他持股不過百分之四十幾,不是非常有油水的份額。

“就這麼簡單,有人要拿下你的持有股,我是忠人之事,你那小傢伙完好無損的關在港口花房。”白鈺十分老實的交代,並不似作偽,不過沈七很快想通其中的矛盾,甚至為此笑了起來。

“碼頭商會有什麼本事請來你這種高手?後招呢?把我攆出千林是嗎?”

白鈺這才真有點吃驚了,單憑他一句話就能想到最後的目的的恐怕不光要靠智商高,可他的這個驚訝並沒有維持太久,第二聲槍響來的比第一聲還要倉促而突然,手槍雖然經過了消音處理,仍舊發出尖銳的蜂鳴聲,這一聲過後,車並沒有被穿出一個新窟窿,但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白鈺看著駕駛座椅背上的洞,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他咬住了嘴唇,目光掃過大莊僵硬的肩頸,幾乎嘶啞的吼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那一槍透過椅背射入大莊的肩膀,而子彈恰正卡在了他的肩胛骨縫中,這種痛苦比起那種一槍射穿來更加難熬,而尋常這種衝擊足以令一個成年男人短暫休克,不過中槍的是大莊,他刀槍劍戟中闖過來,一路上受過不知多少的傷,這種疼痛還在他的忍受範圍。

車子在短暫的失衡中調整過來,白鈺也從幾乎神經崩潰的邊緣找回自己,沙啞著嗓子說,“真與他無關,我就利用他躲了兩天,他什麼都沒說過,沒幫過我,你要還是個爺們,就衝我來。”

沈七卻在此時意外的平靜下來了,從方才發現林周變成了冒牌貨的瞬間恐慌中清醒過來,沈七非常明白自己的優勢,他皮質的手套泛著冰冷殘酷的色澤,把玩著手裡的槍,沈七慢慢道,“誰僱你這麼玩兒的?”

白鈺真快被他逼急了,如果說出僱主,不只是在道上沒法混那麼簡單,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度,都有一杆尺時刻量著走這個行當的人,白鈺再能耐也被這麼一杆尺比著,他要是過了,自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