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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想不明白也想不透徹,那臺上便是行刑的三通鼓響了。慌了神,玉澤秋從人群而出就想往前擠,奈何,人堆扎人堆怎麼也擠不上前。

再說臺上,聽得三通鼓響玉堂春也是害怕,正暗罵溥旋那個烏龜王八蛋,說是要劫法場怎的還不見人,便聽得一聲槍鳴,從那側面的高樓之上躍下一個人來。

「劫法場啦!」驀的,人群中一聲高呼,臺下就全亂了套了。

趁亂,那人一一挑開他們的繩索,便領了他們朝臺下奔去。奔到臺下,那些監斬的官兵也端了洋槍將幾人團團圍住。

僵持間,場外又是幾聲槍鳴,便殺進了幾騎人馬,為首一人正是溥旋。

「玉堂春!」溥旋伸手叫道,一把就將玉堂春拉上了馬,其它幾人也是,一行幾隊又是連放了幾槍殺將出去。

陡然而驚,那玉澤秋在臺下正搞不清楚陣仗,便又見得幾隊人馬從面前追了過去。立時沒有多想,趁亂搶了一匹馬竟也跟著追了過去。

幾路人馬,一前一後,便從菜市口朝了運河的渡口奔去。頃刻間,馬蹄就踏了大半個京城。

顛簸之時,溥旋吻了吻身後玉堂春的耳朵,笑道:「玉堂春,這次你可是跟定本王了。一生一世可不許反悔啦!」

也不理他,玉堂春道:「說那些做什麼,你還是快些帶著我逃命要緊。」

「逃命?我的乖乖,你可還是膽兒小,想必方才在那刑場之上,又是嚇得尿了褲子吧?」

「溥旋,你個烏龜王八蛋!」怒罵,玉堂春只抱緊了眼前人卻再也不肯放開了。

兩人又是一陣前行,在這槍林彈雨間卻是越靠越近。

即刻,到了渡頭,幾艘大船早已等候多時,幾人也不下馬,幾聲催蹄,便跳過了堤沿躍到了船上。將時,玉澤秋也趕到了渡口,但船去人空,哪裡還有玉堂春的蹤跡。

他只厲吼一聲:「玉堂春!」便呆呆的看著那一點帆影越行越遠……終於,在長天闊水之間再也不見……

尾聲

世事匆匆,滄海桑田。

不覺間玉堂春與溥旋一去便是過了十幾年,這十幾年裡中國可謂是天翻地覆。

亂世紛紛,你唱罷我上場,來來去去,送了帝制又迎共和。只不過間隙光陰,這大清的鐵統江山便一朝易制,成了民主共和。

待從頭,又是一年春來早了。

這一年,正是一九一二年,三月初春,北平城裡仍有些未退的寒意,只是寒春之中京城裡的西巷卻熱鬧非凡。

原來,是那濟世堂的名醫玉澤秋玉郎中,又要在對面掛牌開一家回春堂,是以一大早這西巷裡便是忙裡忙外鞭炮聲響,至正午才算稍歇了一口氣。

也是歇氣,便有幾個小子從堂子裡竄出來搶那地上未燃的炮仗。幾聲哄搶,就有個十三、四歲的小孩被衝得跌倒在地。

「玉正春,玉正春,沒用就數玉正春。」

忙是鬨笑,那些小子們一散而光,徒留下這個叫玉正春的孩子懊惱生氣,想要爬起來,卻又扭傷了腳,只憋著一口氣費力掙扎。

正是為難之時,便有人將他扶了起來,仔細一看確是兩個穿著洋人衣服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個偏瘦,神情和藹溫潤,而另一個身量略高的則有些嬉皮笑臉。

原來,這兩人正是十幾年前去了香港的玉堂春與溥旋,也是造化,兩人在香港真個開了間回春堂,十幾年來苦心經營又引進了許多西醫的名堂,算是微有小成。

不過改天換地,聞說大清換了民國,這溥旋畢竟是八旗子弟,難免心內憂傷也就一心想回來看看。

近鄉情怯,兩人一路返還,幾日來竟不敢去故地看看。

今日臨別,還是溥旋提議要去舊日的回春堂看看,可巧,正趕上玉澤秋在故地上重開回春堂。

說來,那玉澤秋也是了得,自玉堂春與溥旋走後便一心鑽研,竟真成了京城一代名醫。

但這些都是前話,咱們都且不提,只說玉堂春將那孩子扶起來,才道:「你叫正春?」

「我叫玉正春。」那孩子答道,眉眼依稀有些故人之影。

笑了笑,玉堂春只道:「那玉澤秋,玉大夫可是你什麼人?」

「是我爹。」那孩子疑惑的瞧了瞧兩人,便問:「伯伯是什麼人?可是認識我爹?」

只笑不語,玉堂春又將那孩子仔細看了半晌才道:「不過是故人,但有一樣東西你代我轉交給你爹吧。」說畢,便拿出一個細小的物事交與了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