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妖顏出生的地方?”月析柝一呆。
嵐妖也愣住了:“主公大人出生的地方……”
九重眉墨之名雖響徹妖域,但誕生之地卻顯少有妖知曉。雖不外乎是那幾個妖跡罕至的地方,但無論是哪一處,都不是普通凡人能輕易前往的。
尋找陰辰邪和妖顏一事似乎陷入了僵局。
“既是無相氏叫你來的,你便回去問問無相氏,他總該知道主公大人現在何處。”
不料九尾狐涼涼一句就將此事解了。
“這……”嵐妖面露難色,“無相氏大人……”
她雖名義上是無相氏下屬,但其實與無相氏接觸並不多,只在妖顏出現之時被抓來侍奉。只有無相氏找她的份,她並不清楚該到哪裡去找無相氏,遑論發問了。
九尾狐大約是看出她難處,道:“我與你同去。”
轉而又對月析柝和離冷道:“兩位請稍等片刻,我和嵐妖一會就回來。”
話畢,那九尾狐又現出碩大獸身,一條尾巴卷著嵐妖平地而起,一陣狂風捲過,已不見二妖蹤影。
這九尾狐妖力著實強大,月析柝還琢磨著能不能跑到底下去偷挖金銀玉石,一動這個歹念,那九尾狐和嵐妖就出現了。
月析柝躬著身好不尷尬,垮著臉扭頭乾巴巴地笑了笑。
嵐妖莞爾,道:“無相氏大人言,主公大人已出了妖域,正往西而去。”
九尾狐也覺好笑,又說:“公子若喜歡,只管帶走就是。”
“不不,這、這……”月析柝慌得手足無措,就像是個當場被逮住的小賊,直嚷得脖子都紅了。
離冷道:“可說去往何處?”
“無相氏大人也不知曉,只道他們一路往西,似乎去的是陰……公子的生身之所。”嵐妖抿唇道。
“太師叔……出生的地方?”月析柝只覺得自己快要被繞暈了。
那邊離冷已在道謝:“多謝。”
“我想,無相氏說的一路往西總歸錯不了,兩位公子怕是不知那生身之所在何處,不過細細檢視西行之處,總能找到主公大人,”九尾狐說完,又怕他倆不懂似的補了一句,“他們行路,必定不會快,他們在……”
她偏頭想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詞,試探性地說出一個詞來:“……談情說愛?”
“……謝謝。”月析柝頭一次覺得無話可說,比剛才想偷東西被當場抓包更窘迫地看著滿臉期待的九尾狐,就像一個正等著夫子表揚的學童似的。
她懷裡的小狐狸中了邪似地嗚嗚嗚嗚直叫喚,九尾狐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笑道:“看來我還沒把凡人的遣詞造句忘個精光。既然如此,兩位後會有期了,希望你們早日找到主公大人。”說完,她便抱著小狐狸跳進了近前一個坑洞。
“兩位公子……青……不,素她從前有過一個凡人相公,所以學了些你們的話,若是驚到你們還請不要見怪。”
“沒事沒事。”月析柝連忙擺手,只有他被嚇了一大跳,離冷依然鎮定得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我送兩位公子一程吧,這邊離妖域出口還是有些距離的。”
月析柝應允,點頭謝過嵐妖,他同離冷便一路跟著嵐妖前行。
無相氏說得輕巧,但那出妖域的路也實在遠,又走了許久才到。嵐妖看他們走得艱難,默不作聲地延長了做嚮導的時日,悄悄將兩人送到妖域出口才返身離開。月析柝重重向她謝過,才和離冷一道出了妖域。只是這妖域不知是進來難出去容易還是因了無相氏的關係,他們出妖域並未受到過大的阻礙。
出了妖域,月析柝才驚覺這妖域裡頭的時間委實古怪了,他們進妖域之時恰是冬日,不過半月光陰,竟已是夏末時節。
兩人沿著昆吾山脈一路向西邊找邊行,途經提嵐山,月析柝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回去問掌門此事,掌門支吾著答大約是在疆域極西南。
但知掌門小事向來糊塗,月析柝不敢篤定,只定了個模糊去向為西南角。
此事出得妖域,還有一件大事不得不提,每每他們到達一處小鎮,定要聽當地百姓嘮叨個一陣子,那就是:神御將要大亂了。
太子屢次派人暗殺容王之事被昭告天下,皇帝怒極將其廢黜,因了容王求情才沒將廢太子逐出皇城。太子之位虛懸多日,誰也猜不透皇帝心中所想,各黨各派糾集人馬,只待這垂危皇帝一死就發兵奪權,擁立各自皇子稱帝,太子及其黨羽自然也是一撥不小的勢力。
但儘管皇帝病重,畢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