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喊。
敦達裡做事向來妥帖,不會莫名其妙來打擾他,更何況是在明知屋裡的人正在商議要事的時候,連他都這麼著急,肯定是大事了。
“進來吧。”
敦達裡進屋在他面前一跪:“大汗,莽古爾泰貝勒府上傳來話,說貝勒爺沒了。”
皇太極一愣,隨即霍然起身:“說什麼?”
除了多爾袞,另外兩個均是一驚,當然表面上看起來,多爾袞也是很意外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皇太極從書桌後繞到了敦達裡的面前。
“說是昨兒晚上的事。”
“難道五叔前幾天是真病了?”嶽託對濟爾哈朗竊竊私語道,後者則神情凝重。
皇太極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我去看看。”
多爾袞等人跟了上去。
可當皇太極一隻腳剛跨出門檻,卻突然停住了,動作僵硬了一瞬,似乎想要回頭看,但還是忍住了。
只有多爾袞察覺到了他這細微的動作,但他視而不見。
一行人趕到莽古爾泰府上,他家中上上下下的人已哭開了。
皇太極不顧他人叩拜,徑直來到他屋內,莽古爾泰的幾位福晉跪在地上給皇太極磕頭,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們都起來吧。”皇太極揮手道。
幾位福晉相互攙扶著起來,可大福晉腿一軟,直接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來人啊!大福晉昏過去了!”屋裡頓時亂作一團,女人的尖叫聲混合著下人的吆喝聲。
皇太極見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大汗在這裡,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濟爾哈朗喝道,隨手指了兩個侍女,“把大福晉扶回房裡,再去請大夫來看看,其餘人沒什麼事的也都出去!”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把大福晉抬了出去,屋子裡稍稍安靜了些。
皇太極朝躺在床上的莽古爾泰望去,只見他雙目緊閉,面容安詳,像是睡著了一般,看不出絲毫異樣。
多爾袞站在皇太極背後,也冷眼看著莽古爾泰。生命本就是如此脆弱,而他死得全無痛苦,實在是太過便宜他了。
屋外又是一陣喧鬧,他們朝外看去,是代善來了。
“阿瑪,你怎麼也來了,你身體不是抱恙嗎?”嶽託上前攙扶他進屋。
代善咳嗽了幾聲:“這麼大事我能不來嗎?”
皇太極也上前扶他,本想讓他坐到椅子上,可代善硬是要到床邊看。
“為什麼那麼突然?”代善喃喃道。
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又有一人像風一樣衝了進來,不顧在場的皇太極和代善,直接撲到了莽古爾泰身上。
“哥哥!”德格類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哥哥,你醒醒啊!這怎麼可能呢!哥哥!”
嶽託與德格類最為交好,不忍心看他難過,試圖把他拉開:“節哀順變。”
德格類一掄胳膊將他甩開,紅著一雙眼,嘶聲力竭地吼道:“不可能!我哥哥昨天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就死了!是誰在害我哥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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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信手拈來風浪靜 。。。
德格類的話一出口;所有人安靜了下來;不敢輕易出聲。皇太極面色沉靜;代善露出疑惑之色;多爾袞則內心冷笑。
“德格類,不要胡說八道;誰會害你哥哥?”濟爾哈朗喝道。
“不是有人故意謀害,我哥哥怎麼會死?”
嶽託也道:“五叔不是病了好幾天了嗎;雖然是突然了點,怕是也不會太意外吧。”
“我哥哥根本沒有病!”德格類跳了起來,“他就是心裡不痛快!”他沒有明說;但言語中直指皇太極,能讓莽古爾泰不痛快的,除了被皇太極革去爵位一事,還能有什麼?
濟爾哈朗用眼角瞥了皇太極一眼,一把拉住失控的德格類:“別鬧了,你心裡難過我們大家都知道,我陪你去偏殿坐一會。”說罷不由分說地把他拉走了。
嶽託擔心德格類,東張西望也想跟著去,被代善阻止:“去哪?就在這邊陪我。”
代善腦子很清醒,不管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都不要去管,不要去參與,否則賠上的只會是自己的性命,乃至整個長房一脈。
嶽託自然沒有他阿瑪看那麼通透,但既然被叫住陪著,也只能無奈地呆在屋裡。
“唉,沒想到老五就這麼去了,也沒留下半句話。”代善搖著頭,又咳嗽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