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竅冒著血魔的名頭行事。
在絕對的力量下,任何陰謀詭計都會粉身碎骨,就像舌燦蓮花的謀士,不管如何智計百出,只要力士的鐵錘轟過來就什麼都不重要了。謀士尚且如此,智計只是平平的胡全有更是如此,當他真正遇上江湖人聞之色變的血魔之時,他若能做的就是在第一時間狂奔而出,就連好容易收攏的幫眾也顧不得了,一路拼命奔逃。
不提胡全有聞得血魔之名心膽俱喪,第一時間就奪路而逃,另一邊他這樣的小角色魏海明並沒有放在眼裡,只是路上見著總有些礙眼——這主要是自從試劍堂廣發英雄帖之後,江湖上已經沒有幾個門派不是同五行門作對的了,這讓他對所有看到的江湖門派都沒有了好感,而他沒有好感的後果就是所有遇上五行門幫眾的江湖好漢都死了。
當然魏海明並不會每次都出手,他如今感興趣的是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武功越高的人他就越歡喜,只要能將他們的精血連帶數十年苦練的內力吸入肚腹,按照血噬經的秘法緩緩執行真氣,那久久不見增長的功力便會出現一絲鬆動,緩緩增長。
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他高興的事了。
079、饒不得你
到了魏海明這個境界,基本上江湖人站在他對面的就沒有他看不穿修為的。
海沙幫眾人一看就是烏合之眾,唯一有些看頭的便是打頭的胡全有,魏海明只輕輕一抬手,吐出一個字:“去。”立時便有五行門門人上去收拾海沙幫幫眾。
虧得如此,胡全有才能在第一時間撿回一條命來,一頭鑽進了密密麻麻的叢林。但是五行門馭下極嚴,但凡是門主親口下的命令,門人定會嚴格執行,胡全有既然是那一群烏合之眾的首領,自然也就在被絞殺的範圍之內,斷然不會放他生還離去。
另一頭,胡全有一口氣跑出十幾裡,還以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正要停下歇一口氣,不想回頭卻見那殺人魔星正在後頭緊追不捨,要不是他這一身輕功是下了苦力練的,只怕早就被逮住殺了!
胡全有駭得心膽俱喪,再也顧不得其他,像是一隻沒頭蒼蠅,不辨方向一頭就扎進了茫茫林海中,這一追一逃,便是從暮色四沉追到了夜半雞鳴。
說來胡全有雖然倒黴遇上了五行門一行,卻是命不該絕,此時雖是雞犬沉寂的深夜,卻有一行人日夜兼程往青陽山趕去。這一行人也不是旁人,正是秦鶴與俞向白口中的掌門師兄,試劍堂的掌門張延齡。
張延齡自三十歲接任試劍堂掌門以來已有四十餘年,三十餘年前因行功不當不慎走火入魔,雙腿經脈萎縮,不良於行,已有三十多年沒有踏足江湖。此番既有血魔出世這樣攸關天下的大事發生,身為試劍堂掌門,即便早就不理俗務,他也不能袖手旁觀,拒絕了林欽的苦苦阻攔,毅然往青陽山而來。
只是他的腿不良於行,若要如期趕到青陽山便少不得日夜兼程,是以深夜還在趕路。
馬車在官道上搖搖晃晃的前行。因是在深夜,雖然是在路況較好的官道上也不便放馬驅馳,只能慢慢往前走。
張延齡正在馬車中小憩。年紀大了,又是在趕路,這一路除了打尖吃飯就沒怎麼停下歇息過,便是壯年漢子也扛不住,更別說張延齡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了。
“救命啊!”
一聲淒厲已極的嘶喊劃破夜空,穿過密林,遙遙傳來。
張延齡雖然人老了,且又不良於行,但一身精純功力仍在,便是那道淒厲呼聲隔得有些遙遠仍然沒有逃過他的耳朵。微闔的雙眼驀地睜開來,一篷精芒爆射而出。
“停車。”他沉聲喝道。
“掌門有何吩咐?”見馬車停了,護在車後的兩名弟子騎馬趕上來。
張掌門側耳細聽,倏爾道:“慶全,玄錚,西邊樹林裡有打鬥聲,你們二人速速前去查探。”
劉慶全和古玄錚二人領命而去。
此番護送張延齡的人手雖然不多,但都是林欽調撥的好手,功夫自然不在話下,只見兔起鶻落,兩道身影轉瞬便沒入了密林中。
張延齡及餘下弟子等了約摸兩柱香功夫,便聽黑黢黢的叢林間傳來窸窣的碎響,不多時就見劉、古二人領著一人鑽了出來。
“在下胡全有,得蒙前輩援手,得以逃脫惡賊之手,在下感激不盡,敢問前輩尊號,以便來日厚報。”
這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張延齡藉著火把的微弱光線看去,卻是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因為在叢林裡奔逃了許久,衣衫已被灌木樹枝鉤劃得破破爛爛,看上去頗有些狼狽,卻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