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定然是深知這一點,這才將他打下懸崖,只為讓視若親子的他能夠逃得一條性命!
但是師父,師父和長老他們……
全英猛地撲過來攥住俞向白的衣襟,神情急切:“快,快去救我師父!”
周圍的試劍堂弟子聞言俱都低頭,默不作聲。俞向白沒有迴避他那急切的眼神,是以能夠將他眼底的希冀和隱隱的恐慌看得一清二楚。
他沉默片刻,微微扭頭:“已經遲了。”
已經遲了。他們的船逆流而上,在打撈上全英之後,更是派出人手四處打探是否有人生還,但是這許久過去,連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全英在聽到這話時,眼睛微微睜大了一瞬,旋即揪著俞向白的衣襟猛地傾身上前,正要說話,忽聽艙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弟子匆匆奔進來。
“俞師叔,弟子在前面懸崖上發現了數十具屍體,看衣著形貌,是天星派的人。”
全英扭頭看著那名弟子,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反駁的話衝口而出:“不可能——”語猶未竟,胸口驀然一悶,喉中一股腥甜猛地湧了上來,他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嘿嘿,總算是逮空擠了一章出來,順便祝大家新年快樂哈=w=~~
068、傳言
十一月初五。
隨著這個日期的臨近,越來越多的江湖人聚集在青陽山左近,連帶青陽山腳下酒肆茶館的生意都好了數倍於往日。
“聽說了麼,金刀門也叫那魔頭給滅了門,見今就剩下幾個歪瓜裂棗,看著怕是要斷了傳承了。”
酒肆中如今議論的都是關於血魔出世的訊息,不管有沒有見過血魔,說起來都像是親眼見過一般。
“老夫是親眼見著那血魔出手殺人的,嘖嘖,那叫一個慘喲。”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拍著大腿,連連道:“那血魔乃是個老妖怪,到如今活了足足有百餘歲,偏生頭髮鬍子都是烏黑,一張麵皮連個褶兒都沒打,看著像是三十許人,哪裡能和老妖怪搭上邊。老夫要不是親眼瞧見他殺人,還真不知道那就是魔頭。”
旁邊的人聽得熱鬧,湊趣道:“您老遇上了血魔還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倒是好造化。”
老頭得意道:“這有什麼,老夫不止見過那魔頭,還同那魔頭一個飯桌吃過飯呢!”
這牛皮就吹得有點過了,有人便嘲笑道:“老頭,你這牛皮吹得沒邊了,還一個飯桌吃過飯,你怎麼不說你和那魔頭還一個被窩裡睡過?”
酒肆裡聽到這話的人鬨然大笑,一人邊笑邊道:“若那魔頭是個女的,哪怕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呢,一個被窩裡睡著倒還有些趣兒,可惜我卻聽說那魔頭乃是個大老爺們兒,實在不美,不美。”
有人哈哈笑道:“老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女人有女人的好處,男人有男人的妙處,若是你嘗過滋味,說不準這男人的滋味倒比女人還要好些。”
此言一出,酒肆裡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老頭見人不信,急赤白臉的分辨:“你們別不信,老夫說的這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話,管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喲,怎麼還賭上咒了,您老接著說,咱們聽著就是。”雖然知道這老頭說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但單單喝酒頗有些無聊,人們便攛掇著老頭繼續編故事。
老頭見有人肯聽了,反倒不急不忙起來,端著酒碗滋溜滋溜喝了個乾淨,抬袖抹了一把唇上的酒漬,拈著下巴上稀疏幾根鬍鬚,慢條斯理道:“老夫為何要說同他一個飯桌吃過飯?這是有緣故的。當時老夫趕路累了,恰巧路邊有個茶寮,便進去歇一歇腳,打算過了晌再走。那茶寮子就在官道邊上,來往人極多,在那處打尖歇腳的人也多,不到晌午就滿滿當當的。老夫因去得早,便獨個兒佔了一張桌子,不想後來進來幾個人卻沒處坐了,老夫見是江湖同道,便招呼他們一道過來坐。”
“想來那就是血魔了?”聽到此處,一人插嘴笑了一聲。
老頭瞪了那人一眼,繼續道:“那幾人見老夫招呼,便也就過來坐了。初時老夫還沒覺出不對勁來,因那幾人還請老夫喝酒,老夫還覺得這幾人頗是爽快豪邁,心裡便起了結交之意,同他們喝起酒來。直到中間一個人因喝多了不小心露了行跡,老夫才覺出不對,暗中觀察了一番,不想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發現那就是血魔了?”
老頭說到此處本待吊一吊眾人胃口,做出一臉驚駭之色,不想先前那人又笑了起來,登時就惱了,冷冷淡淡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