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老闆嘿嘿一樂,給如花指了個靠窗的座兒,殷勤道:“沈公子請稍等,您的茶一會兒就到。”
如花了然一笑,爽快道:“今兒茶錢照例,記府上。”說著抬腿坐到了掌櫃所指之處,支著下巴悠閒的發起呆來。
“聽說了麼,北邊好像想和我們滄羽聯姻呢!”
——兩國聯姻和禮司有什麼關係?
“當然!而且聽我父親講,這次有可能會過來一個公主呢!”
“嘖嘖!看看你那個妒忌樣兒!我勸你還是趁早收了這個心思吧。”那人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繼續道:“我老子說,這次的聯姻可能會從這一屆新晉的恩科官兒中挑個駙馬出來,雖有可能是取個公主,也有可能是嫁個兒子過去呢!”
那一桌上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他們相鄰的茶座上的一個插話道:“兄臺這話倒是不一定了。”
“哼,你倒說說我的話怎麼不一定了?”
鄰座的聲音有些得意洋洋,“雖然上面傳下話來說是要在恩科官兒裡選,可是你們一定不知道,他們不但要在這一屆的官兒裡選,而且還會在這一屆的禮司裡選。”
光顧茶館的大部分都是些青年士子,家裡少不了有在朝廷當差的長輩親戚,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士子們竟都是隱隱按著自家長輩在朝中的勢力所屬來落座的。
比如如花所在的這個區域,基本上都是些在禮司供職的家屬。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長輩是一個陣營的,雖然被鄰座那個青衣少年反駁,先開口的那個人也沒有生氣,只是好奇的問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不過據在下所知,這一次禮司新上職的幾位大人中,除了那個莫名其妙的那卓,其他可都是家世顯赫的子弟呢。青陽將軍的獨子青子默,皇后外甥水無憂,還有當朝太師的公子顧念。請教這位兄臺,不知禮司這幾位哪一個是能嫁過去的主兒?”
如花聽見那卓的名字從那人口裡說出,還帶著一股濃濃的不屑,不禁心裡一跳,連忙呷了口茶做掩飾,只聽得另外那人沉默半晌,方有些猶豫的似問似答:“那個那卓。。。。。。”
青衣少年嗤笑一聲:“也不知什麼來歷,魚目混珠就給加進來了。。。。。。”說著似有疑惑的掃了眼那人,笑道:“說了這麼久,還不知兄臺貴姓?”
“哈哈,在下宋山。”那人見少年低頭沉思,又道:“家父御史臺宋志遠。”
青年恍然大悟,拱了拱手,“光麟。”
“光麟兄,不知那那卓。。。。。。”
“嗛!廖大人那天請禮司幾位小公子去吃酒,順帶的叫上了那個那卓。誰知他竟然不知好歹借酒撒潑說廖大人目光短淺,還把那日早朝廖大人的進言搬出來橫加指責。嘖嘖,你當時沒看見,那個得意勁兒。一桌子的人臉都綠了。不知道哪兒蹦出來的賤民就敢大放厥詞,少不了被人狠狠壓制,到頭來還不是得低聲下氣的親自登門謝罪。嗛!賤民就是賤民!”
如花垂眸望了會窗外景色,就輕輕放下茶杯,起身出了茶樓。
據說這家茶樓就是戶司中丞廖賢的產業呢。想來他在朝中人緣應是不錯,即便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茶館,也愣是讓那些有意無意攜家帶眷常來光顧權貴大臣們捧成了京城裡獨一無二的消遣場所。
不過,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成為“曾經”。
如花笑意嫣然,只是微挑的眼角卻生生勾勒出一股森然之氣。
作者有話要說:兩天之後,灑家又來了~
☆、江湖救急,,公子你亮了。。
万俟寒吊著一雙桃花眼,來來回回的在自己書案上的木匣和如花身上掃來掃去。
如花低頭抿著今年新季節的貢茶,只是微微笑著。
“王爺,草民特地給您送來的,怎麼都不開啟看看?”
疑惑的開啟木匣,在看清裡面所裝的東西后,万俟寒忍不住驚訝的挑高了眉梢:厚厚的一沓子銀票摞在裡面,上面還體貼的放了張“明碼標價”的便籤。
一百萬兩。惠德莊號承兌。
“啪”的扣上了匣子,万俟寒忍不住有些懷疑:短短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他竟然就能籌到商議好的首付。。。。。。“你不會跑去借了高利貸吧?”
。。。。。。不能怪他亂猜,這一百萬兩足夠讓普通的三口之家吃穿用度一輩子還綽綽有餘啊。
如花手一抖,連忙將茶盞放回小桌,對上萬俟寒的時候已經一臉平淡。
“王爺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