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驚詫地看了看銀狼,將手環在嘴前成一個圈。
“喂喂!隔壁有人嗎?”
銀狼一愣,忙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
“呆僧!你幹嗎?”
“那……那萬一隔壁也有人,我們一起想辦法,可能可以出去啊。”
銀狼頭痛地按按太陽穴,正要回答什麼,忽然隔壁傳來一聲很不確定的聲音。
“是……小師父麼?”
銀狼的手頓在半空,愣了許久,才哆嗦著摸上那牆。
“你是……燕仲?”
“白狼?你怎麼也……”燕仲的聲音忽然急切起來,“你若也被抓進來……誰還能……”
“你怎麼也……”
銀狼一激動,忘了變換嗓音,露出了本來的腔調。忽而隔壁靜默下來,銀狼著了慌,忙使勁敲著牆面,半晌之後,那頭傳來壓低的聲音。
“小銀……你怎麼,會在隔壁?”
銀狼怔住,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是翔的身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淨空看了看他,湊上前代他回答。
“燕大哥,銀狼大哥裝成了殺手的樣子,前幾天和我一起被抓進來的,你呢?怎麼回事?”
“我……”
燕仲咬緊牙,過了會,淡淡地開口。
“啊,沒事,就是現在沒什麼力氣。”
那頭的淨空糊糊塗塗地哦了聲,“燕大哥,你彆著急,殺手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殺手……麼?”
燕仲低頭看著“銀狼”塞給他的那件衫子,想起他不準自己碰觸的樣子,想起他嘴裡那個訥訥的淨空,想起他說的那句你們都給我好好活下去,最後想起他被人帶走時突如其來的那個笑容,明白了什麼似的苦笑了起來。
“嗯,殺手他很厲害,他……”
淨空的聲音飄在耳邊,燕仲擰著眉抬起頭來,看著窗外。
“白狼……你究竟,在做什麼?”
太陽落山,在水牢變冷時鐵門再次開啟,燕仲掙扎著往門口去,用手擋著光,看見一具赤條條的人被丟進來。
“死鴨子嘴硬,爹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遭這種罪。”丟他進來的人嘆了口氣,關上門。
燕仲撲上前,輕輕地扶起他,將他轉了個身過來,低頭在他耳邊開口。
“白狼兄弟……”
地上的人狠狠一震,別過頭看著他,半晌哼了聲,又攢上眉轉過臉去。
“我扶你過去休息……”
燕仲不忍看著白狼的樣子,從身上褪下衫給他披上,小心翼翼地將他攙過去靠在牆上。
翔嘆了口氣,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閉著眼睛休息。
“你的傷……”燕仲咬緊牙。
“不管你的事,顧好自己就行。”翔呸了口血水,艱難地抬手擦擦嘴,“看我這樣你挺高興吧。”
“白狼兄弟……”
“少套近乎,誰是你兄弟。”
一句話似乎耗盡他的力氣,翔癱軟著身子,看著自己垂在一邊的手,忽而又笑了笑。
“我兩隻手都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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