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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清是首領。”

“就算看清了是我,你也一樣會拼命吧?”

燕十三知道自己再解釋也是無用,夜魅的情報系統那麼發達,要了解手下一個殺手的動向簡直易如反掌。高墨瀾若是衝這個來的,那展顏就有危險了。他也知道高墨瀾不太喜歡太過軟弱的人,索性便也不否認,沉沉的回了聲,

“是,誰要傷他,我會拼命!”言下之意是,就算是你高墨瀾也不例外。就算打不過你也絕對要鬥到不你死我活不罷休的地步。

“抬起頭來,十三!”

燕十三依言抬頭,雖是依順的表情,但眼裡叛逆狠絕的光芒遮都遮不住。像,太像了,簡直和那個人的眼睛一模一樣。他近乎迷亂的看著這雙眼睛,不由自主就抬起了手向著他伸過來。只是燕十三跪得比較遠,高墨瀾並不真的摸得到他。

滿眼的冷厲化作纏綿再化成滿目絕望,高墨瀾終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收回了手撫在心口。

朗月,朗月,每念及這個名字一次,就像是用刀子在他心口狠狠劃上一刀,痛得渾身顫慄幾近窒息。

“起來吧。過來坐到我旁邊,讓我好好看看你。”

彷彿剛才那般失態的高墨瀾沒有存在過一般,也完全褪盡了索命羅剎的陰冷殺氣,此刻的他又變回了片刻之前會對著燕十三撒嬌的高墨瀾。

“首領?”

“怎麼不叫我墨瀾?”高墨瀾期期艾艾的看著他,燕十三暗歎了口氣,知道這一場危機算是過去了。只是這越來越變化無常的性情倒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身上還疼嗎?”燕十三真的走過去坐在了他邊上,高墨瀾握著他的手指把玩。

“疼。”

“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夜魅出什麼事了?”不然他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讓好幾年不出山的人親自出馬。

“沒事,夜魅好好的。我還在呢,他們不敢怎麼樣。”

“那還有什麼事值得你親自跑一趟的?”

“我想見你啊。”高墨瀾說著就撫上了燕十三的臉,白希修長的手指在他臉上摩挲著,手指滑過他五官的輪廓,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耳朵。掌心下的觸感陌生又隱隱帶著些許熟悉,跟記憶裡的那張臉有些相似,又不完全相同。

燕十三也不動彈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臉上流連。從很早以前開始,燕十三就有種感覺,高墨瀾好像把他當成了誰的替身。那個時候他也才十七八歲,正是一個少年眉目長開變成一個男人的時候。他清楚的記得高墨瀾在看他練劍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不是嚴厲,不是讚許,而是一種痴迷。

他曾經一度懷疑過高墨瀾將自己收在身邊親自教導武功的動機,可是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他卻始終只用那樣近乎哀怨的痴迷眼光看過他,從未有過任何逾矩的行為。12t2d。

再長大一點,玉娘被派去了倚紅軒,他開始慢慢了解到一個這世界上還有一樣東西是高墨瀾沒有教給他的,那就是“情”字。高墨瀾幾乎從來不和他說起這個字。有一次他讀到那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便去問高墨瀾什麼意思。他記得特別清楚,那是自己第一次看見高墨瀾的眼淚。他嘴裡喃喃的反覆念著那句詩,眼底迅速泛起了溼意。待燕十三再低頭去看,詩經上赫然留下了一滴水漬。

“男孩子少讀些詩經。”

燕十三記得他最後這樣打發了自己。

他料定在墨瀾心裡一定也藏著一段往事,藏著一個人,只是他從未聽他提起過關於過去的點滴。後來高墨瀾慢慢變了,不似前些年那樣嗜血冷酷,偶爾出了遠門也會給他帶些好吃的好玩的東西回來給他。只是他的眼神也越發的寂寞了下去,有時候會呆呆的看著自己練劍,一看就是好幾個時辰不眨眼。有時候又會把他叫到跟前,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耍脾氣,摸摸他的臉。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燕十三懷疑自己長得很像高墨瀾心裡深藏的那個人。有時候明明人就在他面前,可是他的眼神卻飄向了不知名的遠方,好像虛空中有誰的影子和麵前的自己重疊了起來。他總是喜歡這樣摸他的臉,一遍又一遍的感受他五官的輪廓。

“我來是想告訴你,不必去揚州了。”過了許久,高墨瀾才開口說起了正經事。

“為什麼?”燕雲舒首先想到的是那他和展顏是不是要在這裡分道揚鑣了。

“康瑞臨時改道去了福州,不去揚州了。”

“那僱主的意思是我們不用去了?”

“去,當然去。僱主的意思很明確,而且酬金又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