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燕雲舒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景灝身上。
他的景灝來了,來帶他走了。燕雲舒自始至終沒有說過半句話,展顏的一句“碰巧同行的路人”已經讓他明白此刻自己才是最應該消失的那個人。只是無奈胸口的劍傷太深,又加之抱著展顏趕了一天的路幾近虛脫,他現在能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已經算是勉強。
“他真的沒有傷害你?”
“沒有。”
“景灝,我們走吧,我好難受。”
展顏知道自己這話傷人。燕雲舒三番五次救他於危難中,現在又平白無故捱了景灝一劍,到頭來卻被自己說成是沒有關係的路人。可是跟傷害燕雲舒的感情比起來,展顏更加不願意傷害景灝的感情。所以二者擇一,他只能偏心了。
發生了昨晚那種事他和燕雲舒再一起同路本來就是種莫大的尷尬,虧得景灝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如臨天降,總算是解了這尷尬的局面。怕景灝再多問,展顏再三的催促著他帶自己離開這裡。
“好好,我馬上就帶你走。”
“這位兄臺,剛才一時誤會傷了你,在下跟你賠個不是,還望海涵。”儘管嘴上道著歉,但其實景灝的眼裡並沒有減退疑惑。
這個人是誰,如果真的只是如展顏所說是個路人,為何剛才自己那一劍過來的時候他卻不要命的先護住展顏?
“我先帶顏兒趕去前面的鎮子,還煩請兄臺在此靜候,我會很快找人回來救你的。”
“不勞大駕,這點小傷還奈我不何。他感染了風寒,還是儘快找大夫而給他看看的好。”燕雲舒說著看了展顏一眼,他低垂著頭靠在景灝肩頭,氣息不暢,似乎很不舒服。
“既然已經有人來接你了,我也就放心了。那後會有期!”強撐著一口氣,燕雲舒提氣掠上枝頭,爾後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樹林間。
燕雲舒才離開,剛才靠過的樹幹上赫然留下一個血印,地上的塵土裡也混合了一小攤血。展顏知道他傷得很重,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眼巴巴望著燕雲舒的背影消失在了夕陽遲暮裡。
“這人的武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