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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官卻未保童貞、致使為皇帝祈福的祭奠失敗,觸怒天神,於是,成為了帝王駕崩的罪魁禍首。

清楚明白,從帝王的崩殂到楚麒楚麟身上發生的事情,都是有心人蓄意謀劃,如今就這樣直接跑到刑場那邊,絕對會有極大的危險。可是蕭隻身邊的護衛卻沒有人敢出言攔阻他。

因為誰都知道,這樣的話,即便說出來,也不會有丁點效用。

而此刻的蕭只,人都已經站在刑場之上,卻猶自覺得身在夢中。

或許下一刻就會醒,而此時此刻,不過是被心魔魘住罷了。

他天真爛漫的楚麟,在他臨走的時候還笑語晏晏的模樣……

他在軍中營帳裡,總情不自禁惦記他。想過再次見面時的情形,也許該會是在王府前的那片桃花樹林裡,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在刑場上,一地鮮血之中。

他越過拿著刀劍計程車兵,徑自走到楚麟身旁,扯下肩頭的披風蓋在他身上,掩住那被攔腰斬斷的身體,也蓋住被血染紅溼透的白衣。

“楚麟……我回來晚了。對不起……”

他把楚麟抱到懷裡,只見他面色蒼白的閉著眼睛,卻仍有微弱的氣息──人還活著。

腰斬之刑,就是這樣,能讓人痛苦,卻又不會立刻死去。

而他的楚麟,從小怕疼。

楚麟聽見蕭只的聲音,奇異的張開眼睛。彷彿以為那是夢,竟然還微微的笑了一笑。

“是我回來了。”蕭只摟著他,聲音出奇的溫柔,暖得就像春風,“不是假的。”

他抓著楚麟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楚麟摸到他,感受到溫度,似乎相信他是真的了,便情急之下,開口就要跟他說話。只是才張開嘴,血便嗆了出來。

“別著急。”蕭只拿袖子擦他沾在臉上的血,“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惦記的事情。我會把楚麒找回來的,我會照顧好他。一定會!”

他這樣一說,楚麟果然安靜了下來,不再動了,就只看著他。可見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其他蕭祈看著他,彷彿心頭上的一塊肉,被人生生剜走了一般。空蕩蕩的,只剩下疼。

可他還是勉強壓住那種疼的感覺,對楚麟說,“別忍著了,我送你走吧。就一下,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這麼一直疼著,人卻不能嚥氣,蕭只捨不得。

這樣矛盾的心情,他從來不曾體會過。

因為愛,所以,希望他早點離開。

可是楚麟卻不肯,在他懷裡強撐著力氣,搖了搖頭。

──讓我再看你一會兒。

楚麟雖然不說話,可是蕭只就是清楚得透過他的眼睛,明白他的意思。

於是便勉強對他笑了笑。就像曾經過往的每一次那樣,不得不答應楚麟所有的要求。無論是他贊同的,還是不贊同的。即便覺得他有時很任性,卻也不捨得拒絕。

“好。”他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於是,他就那樣抱著楚麟,一直安靜待到天黑。

又從天黑再等到天亮,三天三夜。

就算懷裡抱著的人已經冰涼沒有溫度,就算知道人死不能復生,可他就是捨不得放開手。

似乎只要一放開,就承認了這場死別。

似乎只要不放開,時間就能停在此處,楚麟就還在他的懷裡,不會走遠。

──也讓我再多看你一會兒。

他抱著楚麟的屍體,眼睛都捨不得眨。

法場附近的官兵沒有人敢上前驅趕,靜靜站在外圍。而監斬的官員卻已悄然離開,根本沒再出現。

殷洛承卻也並沒有選在此時動手。但也不曾離開,端坐在法場外圍的一個茶館裡頭,也不知是在等什麼訊息。總之他不下令,別的人自然就都不會動上一動。

楚麟腰斬之刑的那一天,蕭觴的人一路追尋楚麒下落,然而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論怎樣搜捕,就是找不見個影子。

同樣的那一天,有個名叫呼延靳惜的少年擠到了離刑場很近的地方,看到了腰斬處刑的全部過程。起初有點血腥,他卻並不覺得嚇人。後來,他看見了蕭祈,便鬼使神差趴在那裡盯著,誰來也喊不走。起初是丫鬟和家丁陪著來看熱鬧的。到後來晚風涼了,家丁喊不走他,便回去搬救兵找了呼延夫人前來。

夫人告訴兒子那個人是雍王蕭祈,被他抱著的是獲罪的神官。然後便拉著兒子硬是離開了。

那時候呼延夫人並沒有注意到呼延靳惜身邊停著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