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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該怎麼辦才能讓他醒來呢?跟他說愛他,還是跟他說對不起?

都試過了,全沒有回應。

“皇上?”

面前坐著的老者喚回了樊煌的意識,樊煌收回案下不自覺摸著悔哉側臉的手,揉揉太陽穴,“近來睡的少,有些跑神,老人家請講。”

“王爺恐怕已經查清楚了當年後宮陷害的事,若是太后再逼迫,皇上不妨說與太后聽。”

樊煌一愣神,接著笑了笑,“母后總歸也是為了朕好,不是當年陷害他們母子有逼迫父皇立他為太子的事,朕恐怕也沒這麼容易繼承大統,不過都是些前塵往事了,他願查便查去吧。”

面前那老者思附了一下,捏了捏花白鬍子,“老朽跟了定陶王爺這麼久,知道當年的後宮懸案始終是王爺心中的結,王爺總歸是不服氣的。”

樊煌提起筆低頭書寫,不在答話。

“從未見過皇上因為一個人這樣上心過,自從悔大人回宮後,皇上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這次連太后都下不去手,皇上護悔大人比王爺還要緊,後宮妃子若是知道,恐怕那嫉妒也要將悔大人殺了。”

“寸步不離的守著?”有麼?樊煌覺得他並沒有做什麼,那些服侍悔哉的活他一件也沒有做,他只是習慣將人放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能看到,能與他說說話,能給他理理頭髮,吻他臉頰,帶他到湖中,他並不重,抱起來適手,他已經……不敢放開了。

“皇上自己不知道,這幾日老朽就是時不時被皇上傳來問話,也已經習慣了看見這位大人在皇上身邊伴著。”

“哦……”樊煌將左手放下,搭在悔哉肩上,低頭仍去書寫。

“皇上將王爺身邊的人都收買在了自己這裡,為什麼到了現在卻反而沒有動靜了?”

“朕只是幡然醒悟,這天下是朕的,朕當有恃無恐,與他劍拔弩張的爭鬥,卻是將他的位子抬得太高了。”這是那日從公皙府上抱來悔哉時的感慨,悔哉是他的,就算樊襄再如何也沒有反駁的餘地,他與樊襄爭鬥,只是將悔哉推的越來越遠罷了,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將悔哉送過去過,哪裡會有如今悔哉的昏迷不醒?

☆、春江新雨滿 八

他是君王,何必與個親王一般見識。

“老臣愚昧,不知皇上的意思。”

“譬如老人家你,朕若是底氣十足不忌憚他,也無須您到那邊做細作,雖然最終您仍是一心為朕,可如果中間出了岔子,您也就真成了他的師傅了,不如開始就不做這樣的打算,那無論何時您都是朕的忠臣。”

那老者半晌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站起身來,拱手深拜,“這才是一個君王該有的氣度,皇上終是皇上。”

樊煌抬起頭,“朕若還不醒悟,恐怕要孤獨終老了。對付那邊,朕並不想再做什麼逼他的事,你與端華木是朕的人,恐怕他知道了要驚惶許久,悔哉……他死的訊息已傳播下去了麼?”

“老朽甚少打聽,但是前幾日老朽不肖弟子沈星兒被捉殺的訊息傳去的時候王爺已經受了一回打擊。”

“他心裡不服氣,恐怕終會起兵與朕鬧上一鬧,朕仍需加緊練兵,如若可以,朕當真……”

“不願與王爺兄弟相殘?”

“自然不願。”

老朽又說了些別的能引皇上話的,自從那個戲子進宮之後,皇上除卻上朝,已經很少與人說話了。

現在的皇上當真沉穩不少,不知是喜是憂。

他是當今的太后派去在定陶王身邊臥底的人,本是先皇的寵臣,在山上清修,門下徒孫眾多,時不時被召進宮中詢問治國安邦的良策,倒也有些唬人的伎倆,先皇去了之後就奉密旨跟隨定陶王外放。這麼多年陪定陶王到邊境征戰廝殺,看他一點點長大,若是說一點感情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誒,勝敗早在當年後宮疑案中已定,而當今皇上曾許諾過,無論將來究竟如何,他都不會殺定陶王爺。

不知是當年的愧疚,還是當真念及兄弟情。

當年啊……

那時先皇身子已經不如從前,立嗣之事躲不過去了,而樊凰樊襄兩兄弟是這一輩皇子中最出色的兩個,自然是極力表現,兩邊妃子的孃家也拉幫結派希望外戚能夠幫上一些忙,然而事就出在中秋前夕,中秋節先皇授意兩兄弟共同來辦,對他們來說明顯是個考驗,但是恰在中秋當天樊凰舉杯祝酒的時候突然兩眼上翻,脫了衣服在賓客皇親前瘋舞,被人拖了下去關在房中,往後的事自然是簡單了,樊凰的母妃向先皇哭訴樊凰是被人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