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鐵冰炎滿心苦澀的承認。“我就是毀了你一輩子幸福的鐵冰炎。”
他真的是鐵冰炎!童流刃如遭雷擊般定在當場,他只覺得全身血液直往腦門衝,衝得他頭昏眼花、全身發麻。
原來這就是他一直不肯告訴自己他名字的原因,原來這就是他覺得他看來面熟的原因。
八年前那驚鴻一瞥讓童流刃留下深刻的印象,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鐵冰炎從男孩蛻變成男人,只殘留下眉宇間的相似,因此才讓童流刃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他來。
想到弒母仇人伴在自己身邊那麼久,自己不但沒認出來,還傻傻的對他放了那麼深的感情,童流刃頓時覺得難堪、憤怒。
“鐵冰炎,還我孃的命來,還雲樂村一百七十餘口的命來!”
童流刃嘶吼了一聲,運起全身功力,提掌正欲揮出,卻被易水寒給擋住。
“流刃,等等。”
“易大哥,請你讓開,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擋我報仇,你的大恩容我他日另報。”
“別急,我怎麼可能阻止你報仇,我只是想說,你的雙手受了傷,等傷勢好了再報仇也不急啊!你說對不對?”
“我的傷不要緊。”復仇之火燒得童流刃失去理智。“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他!”
“流刃,你只有一次的機會,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易大哥勸你不要輕易嘗試。”
“萬一他要是逃走了……”
“這你大可以放心。”易水寒拍了拍胸膛保證:“易大哥會幫你看好他的。”
易水寒雖然如此說,童流刃還是覺得不放心,畢竟他們是一對戀人。
似乎看穿了童流刃的想法,易水寒露出受傷的表情。
“我絕不會偏袒他,要不然我大可不將他真實的身分告訴你,你說是不是?”
童流刃想想有道理,可是易水寒為什麼要告訴他呢?難道他不怕鐵冰炎會死在他的手裡嗎?
“唉!我可是很有正義感的。”易水寒似笑非笑的說:“還有,我都不知道他算是哪門子的情人,跟他上個床還得下藥。好了!你就在這兒住下來讓我醫治你的手,等你的手傷好了,再來進行決鬥吧!”
易水寒一眼就看穿童流刃心裡所想,他的一番話聽得童流刃有些不好意思,因此他並沒有去深思易水寒話中的意思。
“易大哥,我不想跟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我怕我會一時忍不住殺了他。二天後,我會再來,流刃告辭了。”
***
“酒……”鐵冰炎口齒不清的大叫著:“來人啊!我說……拿酒來,聽見了沒有?”
“鐵爺。”家丁有些懼怕的說:“你喝太多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啊!”
家丁話還沒有說完便慘叫一聲飛了出去,跌坐在地的他還來不及站起來,一個酒瓶緊跟著砸了過來。
“叫你拿酒來就拿酒來,呃……你羅唆……什麼?”鐵冰炎不死心的將空酒瓶倒了倒,卻是一滴也沒有,他煩躁的撇了撇唇後,又將酒瓶往家丁身上砸。“再不拿酒來,當心……你的小命。”
就在家丁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易水寒走了進來。
一看見易水寒,家丁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趕忙爬了起來。
“少樓主,鐵爺他……”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家丁如釋重負的退了出去。
易水寒微笑的在鐵冰炎身旁坐了下來。“冰炎,我陪你喝一杯好嗎?”
“酒……”鐵冰炎咆哮的槌著桌子。“我說酒……你聽到了嗎?”
“這不是來了嗎?”
易水寒反手將一大甕的白乾抱上桌,他一掌擊破酒甕上的泥封。
頓時,濃純的酒香充斥在室內。
一聞到那濃郁的酒香,鐵冰炎迫不及待的抱起了酒甕,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直灌。
“喂!你真不知道什麼叫客氣耶!”易水寒語帶埋怨的搶回酒甕。“這可是我爹珍藏了數十年的好酒,你別想一個人獨佔。”
易水寒如法炮製的以甕就口,也大口大口的灌起酒來。
兩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
原本就有些醉意的鐵冰炎,在這種喝法下,沒有多久就人事不知的醉倒了。易水寒只得將醉得如一攤爛泥的他,攙扶到他的床上。
將鐵冰炎的鞋子脫去,易水寒小心的幫鐵冰炎把棉被蓋好。從下人的口中,他得知這二天來,鐵冰炎幾乎是在酒瓶裡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