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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月色下,慕清的影子被拉的很長,男子偏頭望著地面上慕清的影子:“我快要投胎轉世了,那時候我也會有影子的。”

慕清看他面無表情神色冷清,過了許久,男子站起身邁著步子慢慢穿過了柵欄,慕清望著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月色中。

這一晚像南柯一夢般,第二天一早慕清走出竹舍看到柵欄外等候的孩童們時竟有些恍惚。

“先生,娘說昨日下了早課,今日就要早一點來。”

慕清笑著往那些孩子走去,一日的授課,慕清都有些心不在焉,始終會想起那個男子,想要知道他身前是什麼人,對這樓閣更是生了許多疑問,那時買下這座樓閣時,縣官一再提醒自己不能開啟下面那間書房,現在慕清是對那書房更加的生了興致,這樣的想法像是一顆種子在慕清心上發了芽。

等有孩童的爹孃來接自家孩子下課時,慕清幾步上前叫住了一個孩子的孃親。

“先生有何事?是我家孩子不用功嗎?”被叫住的婦人問道。

慕清搖搖頭:“只是想問一些關於這樓閣的事情,你從小在這裡長大,定是知道的。”

婦人面色一僵,讓孩子在一旁等著後小聲開口道:“這樓閣本來是一個富商建起來的,那時候我孃親還是個小女孩,他們的府邸就在這樓閣旁邊……”婦人說著頓了頓才道:“就是先生現在竹舍的地方。”

“不過這些都是我孃親告訴我的,那富商做了壞事,一場邪火把那一大家子都燒死了,孃親說她當時看那火光沖天,像條巨龍似得,這說來也怪,府邸一夜之間被大火燒的連灰都不剩,像是……那裡從來就沒有過似得。”婦人說完皺眉道:“這樓閣有間書房,是富商喜歡待著的地方。”

婦人似是有些避諱,過了許久才接著說:“聽人說,旁邊的府邸被燒了後,這樓閣的書房常常會看見有鬼影在門前晃動,若不是一年前先生你來買下這樓閣,縣官就打算把這樓閣給拆了的,哎,這樓閣都被閒置一百年了,先生怎麼會突然想要問起這事了?”

慕清笑著搖搖頭:“只是覺得這樣好的樓閣會被廢棄有些奇怪罷了。”

隨即婦人又道:“先生還是早些搬離了這裡到鎮上開間學堂吧,這裡始終不是長住之地。”

慕清也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是夜,慕清來到了樓閣下的書房,上面的鎖已經鏽跡斑斑,看上去一碰就會掉下來一般,慕清撥出口氣,伸手去碰鎖,這鎖真的是一碰便落了下來,鎖芯已經斷成了粉末落在地上。

推開門的時候,一股灰塵就迎面撲來,慕清抬手用袖子揮了揮面前的灰塵,入目的不過是已經佈滿了灰塵的書架,上面的書都被老鼠咬的只剩下一些碎屑,連桌椅都沒逃過老鼠的口舌。

慕清邁步走了進去,結果誰知自己這突然的闖入,面前的書架一瞬間散了架,落得地面上全是散掉的木塊,灰塵更是漫天飛舞,要把人給吞進去似得。

慕清被嗆得不住咳嗽,抬手遮住灰塵,一隻手不停的揮動,慕清退了幾步突然打了個寒噤,猛地轉過身就看到了離他一步遠的男子。

慕清雙眼一亮:“是你。”

男子環視了四周一番,慕清便感覺手掌一陣刺骨寒冷,那男子握住自己的手,其實是人鬼殊途,兩人的手根本沒有捱到一起,慕清卻能會意到男子的意思,邁著步子往書房的裡間走去。

入目的就是牆上掛著的那副畫,經過了時間卻沒有一絲損毀,上面站在桃樹下的男子與他身邊的男子有著同一張臉。

“一直記不起自己的名字的鬼魂陰間是不收的。”男子開口說到:“我進不了這書房,常常在外徘徊,鬼差說過,若我要找自己的名字就到這裡來。”

慕清看了看他,然後上前走到了畫像面前,畫像上的印章有些模糊,“席嶺”二字引入慕清眼簾,慕清轉過身看向男子,迎上男子的目光,慕清笑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輕輕的喚他:“席嶺。”

在慕清話音一落之時,畫像自燃起來,頃刻間連灰燼也不剩,席嶺走到慕清的面前,微微低頭,一陣冰涼從慕清的額頭傳來,慕清還未回神,席嶺目光柔和的看著他,說了一句:“來生再見。”

看著席嶺慢慢消失,慕清抬手摸著被席嶺吻過的額頭,猛地流下眼淚,他說:“來生再見。”

一眼望去,投胎的鬼魂像是望不到邊一般,席嶺邁著步子來到了孟婆面前,身穿一襲紅衣的女子笑了起來:“可是見到了?”

“寒潭鎮西巷席嶺,死於雪國兩百七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