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決依舊黑著臉。他是南疆王,可他的心上人卻說不願意參與南疆紛爭,分明是將他們兩人的世界分隔開來。
席停雲抓著他的手,慢慢地將臉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給我點時間。”
霍決道:“只是這樣?”
“嗯。”
“我是問……”霍決指著嘴角,“只是這樣?”
席停雲還是點了點頭。
霍決突然拿起酒壺喝了一大口,然後抓著席停雲就往他的嘴裡灌去。
席停雲被嗆了一下,隨即被他壓在地上親了個夠。
看著膩在自己身上不肯下來的霍決,席停雲無奈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地上涼。”
霍決含著他的耳垂笑道:“那去床上。”
席停雲身體僵了僵。
霍決想起他對床的排斥,忙道:“其實,地上也挺好,你要是冷,就讓我在下面。”他翻了個身,將席停雲抱在自己身上。
席停雲低著頭,髮絲從臉頰兩邊垂落下來,擋住了光,也擋住他臉上細微得幾不可見的哀傷。
“床上……可以的。”
席停雲聲音剛落,霍決已經抱著他,單腳踢上門,快步蹦上床。
床對席停雲來說依舊能激發心底的恐懼。那是他最無助也最孤寂的時候,面對手掌生殺大權的九五之尊,他連一點點反抗的情緒都不敢表露,只能將自己當做一隻待宰的羔羊,默默地忍受著即將發生的事。
可眼前這個人並不是皇帝。
他是霍決。
和他有了最深的羈絆,最親密的關係的人。
他全神貫注地望著霍決的眼眸,只有這樣,恐懼才會一點點地消逝。就像山洞那次,真正讓他放開一切的並不是黑暗,而是那個抱著自己的人是自己想要的人。
霍決注意到他的情緒,不斷地親吻著他,直到他身體完全放鬆下來。
“我會很努力。”他輕輕地咬著席停雲的嘴唇,“讓你哪兒都不能去。”
席停雲抱著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一聲就像將洪水開了閘,極力剋制的霍決再也忍不住,滿腔的熱情和對身|下之人的渴望頓時將他所有的理智淹沒。
58、鳥伏獸窮(七)
望南府與羽然同時發兵;南北夾擊,南疆腹背受敵,再加上況照居中策應;龐小大、顏初一和平主各自為戰,形勢不容樂觀。
這些事霍決雖然不提,卻不等於席停雲不知。
次日,霍決大清早就起身整裝。
席停雲賴在床上裝睡。
臨走前,霍決忍不住將他抓起來,狠狠地吻了個夠。
席停雲半眯著眼睛看他。
“等我回來。”霍決道。
席停雲摸了摸他的頭髮,“怎麼不梳沖天辮了?”
霍決神情得意又傲慢,“我已成家,是一家之主;天下還有何人可小覷我?”
席停雲的手順著他的額頭滑到面頰上,輕輕地撫摸了下,“天下本就無人敢小覷你。”
霍決看著他慵懶的神色,恨不得將他再按倒一次,可惜楊雨稀非常準時地出現在了門口。“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平頂山,再一起回南疆。”
席停雲抿著唇,半晌沒說話。
楊雨稀開始在門口小聲呼喚。
霍決見席停雲不說話,心裡頓時有點急,抓住他的手掌微微縮緊,面色陰沉下來,“你不願意?”他突然席停雲那身被他昨夜扔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塞給他。
席停雲疑惑地望著他。
“我們一起走。”霍決道。
席停雲嘆氣道:“多有不便。”
霍決越發不高興,“哪裡不便?”
“你要打望南府,我卻是大內總管。我若出現在軍營中,難免落人口實。”
霍決眯起眼睛,“你不信我?”
“我答應你。”席停雲低頭握住他的手,“等你回來。”
霍決並不好糊弄,追問道:“然後呢?”
“一起去平頂山,再一起回來……”席停雲抬起頭,臉上充滿了對他規劃的前景的嚮往,“然後留在南疆王府。”
霍決補充道:“永遠。”
“嗯。”
“嗯什麼?”霍決對每個字都很執著。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昨晚纏綿得太厲害,席停雲疲倦得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竟然對霍決言聽計從,他如此問,他便老老實實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