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的面子還是要顧及的。他道:“前方有城鎮,我們歇歇再說。”
黑衣客連聲道好。
楊雨稀心裡盤算著到時候把人往鎮上的衙門一丟,衙門自然會想辦法把人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傍晚前,馬車趕至鎮上。
楊雨稀寫了封信,著人將黑衣客連人帶信送到衙門,讓當地衙門將人送到失蹤處衙門秉公辦理。黑衣客被送進去之後,果然沒有再出來。他遂將此事拋到腦後,安心打點霍決和席停雲的吃住來。
客棧自然是最好的客棧,廚子自然是最好的廚子。
霍決和席停雲日夜趕路,吃的不是乾糧,就是乾脆什麼都不吃,難得吃上一碗熱飯,都是食慾大開。
吃完飯,席停雲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霍決默然地敲了下碗。
席停雲道:“一會兒便會。”
霍決道:“我也出去。”
席停雲盯著他頭頂的髮髻。
霍決抬頭,髮髻往後一仰,像一座傾倒的塔。
席停雲看髮髻看得太專注,下意識地想要伸手。
霍決疑惑地看著他那隻衝自己腦袋揮過來的手。
席停雲的手伸到一半就注意到自己的怪異,反應極快地摸了摸他的髮髻,乾笑道:“頭髮亂了。”
霍決目光柔和下來,站起身道:“走。”
一條江穿鎮而過。
江邊小販雲集,江上石橋林立。
天色就漸漸暗淡下來,江畔掛起一個個大紅燈籠,遠遠看,如紅豔豔的兩條細長大蛇。
“給你。”
一個比燈籠更紅的糖葫蘆出現在席停雲面前,讓他不著痕跡地收回搜尋的目光。他從霍決手中接過糖葫蘆,含笑道:“多謝。”
霍決定定地看著席停雲吃了個,問道:“好吃嗎?”
席停雲點點頭。
霍決突然抓住他的手,伸過頭去,順著小木棍咬了一個,舔了舔嘴唇,皺眉道:“好甜。”
席停雲笑道:“我小時候經常偷糖稀吃。”
霍決道:“糖稀?”
“外面的這一層。”
“好甜。”
“嗯。”
糖葫蘆又被霍決叼走一塊。
席停雲的目光凝結在江上,對他的偷盜行為視而不見。
霍決望著他的側臉,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一邊咀嚼,一邊伸手將他的臉轉過開。
“王。。。。。。”席停雲笑了笑,“往哪兒走?”
霍決眉宇間的陰雲稍稍消散,“我回去等訊息,你若想逛便再逛一會兒,早點回來。”
“好。”席停雲低頭看著明明說要回去,卻拽住自己袖子的手。
霍決道:“記得答應過我的事。”
席停雲道:“好。”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件?”
席停雲笑道:“每一件。”
覆在霍決額頭上的陰影徹底消散了,抓著袖子的手扯了扯才鬆開。
席停雲微笑著目送那身紅衣一點點消失在街道轉角,才收回視線,順著街邊朝下的石階來到江畔。一艘烏篷船停泊在旁邊,粗看簡陋,細看發現船板上鋪著一層與船板顏色相近的錦緞。
砰。
極輕的酒杯相撞聲。
席停雲笑了。
鑽進船艙,一張矮几上擺著一壺茶。
文思思左右手各握著一隻茶杯,見他進來,將杯子遞給他,“你離京匆匆,還欠我一杯茶。”
席停雲接過茶杯,如酒般一飲而盡,在他對面坐下。
文思思陪飲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