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雖性情暴戾,對他卻著實是千般好。助他讀書,助他學醫,為他贖回老宅,還出資助他開了一葦堂……林林總總,何以為報?
子文所求,無非他一個身子。
惜不得,愛不得,生也由他,死也由他,愛也由他,棄也由他,只以此身付與他便罷。
奚吾
3、夜訪 。。。
望著掌中錦帕,思慮百轉,或悲或喜,竟似痴了。
風寒露重衣衫薄,耳聽得五更鼓響,隱約雞鳴,又是一個未眠夜。
青竹一向雞鳴即起,奚吾已聽得他房內響動,約莫將醒,正猶豫回房假寐,還是隻做早起,忽聽角門外有聲剝啄。
似此清晨,又是何人來訪?又為何自角門而來?
奚吾輕聲問:“哪個?”
“求醫之人。”
奚吾一呆,一抹笑意悄然爬上嘴角:“有何症狀?”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請問先生,這病,該用何藥?”
只聽“吱呀”一聲,門戶洞開,一人懶洋洋倚在門首,鳳目修眉,口角含笑,一把烏沉沉頭髮未束。
正是子文。
鼻端飄過一陣沖天酒氣,奚吾忍不住蹙眉道:“你莫不是吃酒吃了整整一宵?”
子文笑道:“醫者父母心,見我病酒,不心疼,還要責我不成?”
奚吾走過去伸手扶他:“且進來躺躺,我煎醒酒湯與你……”
話音未落,忽然手腕一緊,子文已趁勢靠將過來,執了奚吾的手柔聲問道:“如何醒得這般早?莫不是……等我通宵?”
奚吾甩不開,無奈答道:“哪個等你。天將大亮,莫要在這裡胡鬧。”
子文大笑:“好好好,我不胡鬧。我走不動,阿吾扶我。”
奚吾拿他無法,拼全力支撐,半扶半抱將子文架到石桌邊坐下,旋身去關門。將回身,忽然一陣酒氣撲面,眼前一暗,兩片滾熱的唇兇猛覆將上來。
唇舌柔軟,津液交纏,馥郁酒氣中人慾醉。
奚吾被牢牢按定在門板上,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得由他肆意妄為。
子文情熱如沸,伸手去解奚吾衣衫,奚吾按住子文手,央求道:“青竹已將醒了,不要這樣。”
子文反手握住,輕輕摩挲他修長手指,望定奚吾雙眼,聲音暗啞:“我病深沉,唯有先生能救。阿吾,阿吾,救我。”
奚吾避開他雙眼,輕聲道:“先放開我。”
子文輕笑:“阿吾,阿吾,我最愛你這般羞赧。”
奚吾輕輕推他:“子文,放開我。”
子文凝視奚吾臉上紅暈,酒氣激盪,再也把持不住,伸手將他打橫抱起,大踏步撞入藥局後堂,尋了張書案,掃落案上什物,放下奚吾,不管不顧埋頭親將下去。
奚吾慌張張去推,哪裡推得開。只得一疊聲求他:“子文,子文!不要胡鬧,仔細被人聽到!”
子文忙中回他一句:“青竹是自家奴僕,曉事得很,不用怕。”
奚吾側頭不語,子文停住手,望著他低聲道:“昨夜酒酣耳熱,任吳生引去宿在周詩詩
3、夜訪 。。。
處,花魁絕色,佳人多情,我滿心卻皆是阿吾,一宿無眠,無論如何耐不得,起早過來尋你。旁人與我,無異紅粉骷髏,唯有阿吾可以解我相思。阿吾,阿吾,就依了我罷。”
他雙手摟定奚吾,聲聲喚:“阿吾,阿吾!”
奚吾聽得心驚,剛要開口,子文卻不肯聽了,隨手扯下奚吾一片中衣,團了塞入他口中,又自袖中掣出五尺多長一條白綾汗巾,將他雙手固定在頭頂,扯落奚吾下衫,不由分說,挺身撞了進去。
奚吾悶哼一聲,唯有閉目承受。
他自小從了子文,周身上下各處關鍵無不為子文熟知。起初雖滿心不願,被子文加意挑引,弄得久了,也不由情動,進退之間,若合符節。子文得了趣,越發興起,偌大一個後堂,只聽一片雲雨之聲。
待到雲散雨收,書案上已然一片狼藉。子文略有些歉意,解開奚吾,掏出他口內碎布,且扶且道:“小心些,不要扭了腰。”
奚吾扶著他手,勉強站落地面,道:“子文若酒醒了,就便回府吧,教人看到你在這裡,於節有虧。”
子文有些不悅,道:“我匆匆尋你,早飯未用,此時腹中空空一片,你連碗茶也不叫我吃,就忙不迭趕我回去?“
奚吾還待再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