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吧。
反正他根本不愛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懷好意的。
別愛他了,別愛他了,別再愛他了……
是不是說著說著,就真的可以做到?
事實證明,他還是做不到。
喜歡和愛的區別到底是什麼?
雲憑語以前不懂,後來漸漸明白了——
喜歡一個人是,對方對自己好,才喜歡的;
而愛一個人,是對方對自己再怎麼不好,卻也是愛著的。
後來,雲憑語向詩萱提起自己將匕首扔給水花箋的事情。
“當時,把匕首扔給他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我,不知。”
詩萱垂眸,他覺得雲憑語真的收起了所有的溫情,只剩下一顆被冰封的心。
雲憑語竟是邪妄的一笑:“我在想,他會不會立刻就撿起這把匕首,一刀刺入我的心臟,像他娘一樣,置我於死地?”
“……憑語?!”詩萱驚訝不已。
“呵,若是他那時把我殺了,那我也甘願。”雲憑語平淡的說著,撫著自己的胸口,“這是……愛錯了人,該有的懲罰。”
如今,熙城郊外。
“水花箋,你眼睛瞎了,難道不是你修煉媚功自找的嗎?當得知那個訊息時,我們離恨教正值大戰,憑語也發病了,可他卻忍著萬蟻噬心之痛,不顧一切的要連夜趕回來,不過他還是走火入魔昏迷了,所以我就擅自替他下了不管你死活的命令,你肯定不知道,他當時是多麼想要趕回來,多麼想要陪在你身邊……
他強暴你,是因為我對他下了春藥,而你偏偏又拿一雙紫眸刺激他,讓他想起你那狠心的娘,你叫他怎麼辦?他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做個慈愛的父親,直到你殺了他嗎?
水花箋,記得你還小的時候,憑語每天晚上都抱著你,非要看你睡著了,他才肯睡,他也不敢隨便亂動,生怕吵醒了你。他就是有股傻勁,總覺得不多看你幾眼,多喚你幾聲名字,以後就沒機會了……”
詩萱邊說邊哭,痛心的眼淚無法決堤。
“水花箋,我……我很多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所以我盡我所能的照顧落顏,平時也不會為難你……”
突然,詩萱一抹淚水,悲傷低沉的語調徹底變了,她的眼底漸漸浮上一層如網的血絲,數年來隱忍在心中的萬種情緒剎那間湧來,她的恨化作殺意,宛如道道利箭,肆意的飛向四面八方。
“可是憑語欠過你什麼?他從來都不曾欠過什麼!他那麼愛你,為什麼你就不能真心待他呢?”
“……”水花箋完全呆住。
“萱兒?!”
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對面的武林正派人士之中,慢慢的走出了一個身影。
“你是‘萱兒’對不對?我…我是你爹啊!”
華服錦冠的溫莊主從人群中衝了出來,用發顫的聲音喚著愛女,眼眶已經泛紅。
世人皆知,素有“溫情水鄉”之稱的溫家是皇親國戚,溫家的女子個個美貌,風情萬種,大多入了皇宮,雖不能貴為皇后,但一代代的,總都是些皇妃或是側王妃。
詩萱身為溫家的三小姐,一出生便知道自己是入宮當妃嬪的,從小也就受著這等教育長大,不料十幾歲時泛舟西湖,卻無故失蹤了。
十幾年來,詩萱音訊全無,溫莊主也漸漸死心了,放棄了找到三女兒的念頭。
可誰知今日——
溫莊主竟然找到了這個三女兒,反反覆覆看了好幾眼,心裡確定到不能再確定的地步。
遠遠望著欣喜若狂的溫莊主,那是一個父親找回女兒的激動與喜悅,詩萱頓然就恍惚了,這種父女的溫情,給她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是啊,我都忘了,原來我是姓“溫”的。”
“萱兒,我的萱兒啊,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的話,還是可以進宮當皇妃的。”溫莊主哭著勸道,向她張開了懷抱。
“不…我回不去了……”
詩萱搖搖頭,鬆開了掐住水花箋脖子的手,整個人慢慢恢復了平靜。
“水花箋,你知道憑語為什麼要給你取這個名字嗎?”
“……”
水花箋沉默,對詩萱的問題感到奇怪,她似乎還要說些什麼。
“呵呵,你以為是因為你娘林鳳鳶,水花鳶嗎?你以為你是她的替代品嗎?”
“一開始,我也這麼以為的,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