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莊主不禁感慨,這兩個跟他們溫家非親非故的普通人,竟能為詩萱傷心到如此的地步,看來,他的女兒,並沒有白走人生這一遭。
哭哭啼啼的鬧了好一陣,不能誤了火化的時辰,最後,林瑾希和水花箋也合力安撫住了失控的蘇小月。
望著火勢漸漸變大,眾人眼中早已沒有安然躺著的詩萱,均是一片火光,小月哭得眼角都乾涸了,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來。
“為什麼?你們明明那麼相親相愛,為什麼到了後來非要你死我活呢?”
她喃喃的問著,看似在自言自語,實則在問著水花箋和林瑾希,兩人嘴唇緊抿,皆是不發一言。
“好了,小月,都過去了。”見他們二人為難,蘇陽對著妹妹寬慰道。
葬禮過後,蘇陽藉機和水花箋,林瑾希說了一段話。
“你們應該聽詩萱老闆娘說過,我和小月祖父母那輩還算是書香世家,只不過後來家道衰落,爹死得早,娘一個人一直拉扯著這個家,但最後還是勞累成疾,撒手人寰。”
“嗯,你怎麼會提起這些往事?”林瑾希點頭,最近傷感的事情總是太多了。
“你們先聽我說完,孃親去世後,我和小月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常是餓一頓飽一頓的,所幸我們不留名的大貴人,救濟了我們。當時,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到了鄴城萱衣坊,從詩萱老闆娘的口中才知道,原來,那個大貴人,竟是離恨教主。”
“這麼說,從那時起,你就知道了詩萱和雲憑語的身份?”水花箋心下一驚,問道。
“嗯,我知道,起先準備瞞著小月,可是到了後來,日子久了,那丫頭自個兒也心中有數了,說到底,我和小月也算是半個離恨教的人吧……”
水花箋和林瑾希聽完,還是無言以對,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蘇陽。”
三人身後的不遠處,年愛烈喚了一聲,幽暗的眸光裡總是有一種威嚴和霸氣。
蘇陽無奈的回頭望了一眼,又朝水花箋和林瑾希兩人微微行禮:“對不起,隱瞞了這些事,我明白你們的身份,小月說的那些話,也請不要太過在意。不過……”
“不過沒想到,教主從前經常跟我們提起的,他有個最疼愛的兒子,竟是這般的狠心。”
語畢,蘇陽最後看了水花箋一眼,就跟年愛烈離去了。
“我們回家。”
年愛烈握住了蘇陽的手,常年習武的大掌包裹著執筆的小手,傳達著一陣陣的暖意。
“喂,你…你放開!”
蘇陽嫌彆扭的蹙了蹙眉,才稍微掙扎一下,年愛烈就握得更緊了,他也只好放棄了。
“乖乖聽話。”年愛烈雌性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要!”蘇陽還是一臉不樂意,“我的身體早八百年前就痊癒了,天大地大,我和小月明明有的是去處可以去,為什麼非要跟你回將軍府?那個才不是我們的家。”
“不是麼?”
“當然不是。”
“如果本將軍說,我喜歡你,我要你,那也不是我們的家麼?”
一點也不含蓄隱晦的表白,被眼前之人一臉正經的直接說出,蘇陽的面上立馬一紅,甩了甩頭,雙頰的紅暈怎麼也褪不下去。
“你搖頭,是個什麼意思?”
年愛烈似乎心有不悅,手下的力道更重,湊近蘇陽的耳畔吐了吐氣。
這一下有意無意的挑逗,弄得蘇陽連脖子都通紅了,他怔了怔,只是眨著無辜的眼睛,立馬不敢搖頭晃腦了。
“呵~”常年一張嚴肅臉的年愛烈難得笑了,俯身在蘇陽的唇上啄了一口,繼而滿意的點點頭,“走,我們回家。”
“……”
蘇陽欲哭無淚,小直男的內心抓狂啊,真是羊入虎口,悔不該當初吶~
終究,落葉歸根,沒有在耀州繼續停留,溫莊主還是把詩萱的骨灰帶回了地處溪州的溫家,給了她一個安定的歸宿。
如今的江湖武林,魔教忘憂護法雖死,但離恨教主本人仍是出逃在外,盛家人始終不肯就此罷休,非要親手殺了離恨教主不可。
他們就近調查了熙城,發現熙城的李財主家,曾經有過包庇離恨教主的嫌疑,但如今嫌疑已除,因為離恨早已不在熙城中了。
水花箋沒有再繼續跟著正派人士尋找,他跟林瑾希說想休息一下,便一個人暫時留在了熙城內。
“哥,你真的要留在熙城這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