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假象,往往比真相還要來得真實。
“是我回來了,花箋哥你難道不激動嗎?”
一瞧見水花箋,對他思念過度的林瑾希身形一閃,就湊到了水花箋身邊,林小少爺左轉一圈,右轉一圈,扭腰眨眼,擺出各種自認為尤其瀟灑獨特的姿勢。
水花箋的眉梢抖了抖,撇撇嘴道:“我有什麼好激動的,你能吃嗎?你又不是什麼好吃的。”
“你可以吃了我啊?我不介意的,好娘子~”
林瑾希一撩頭髮,對著水花箋直眨眼睛,電力十足,發嗲的聲音永遠那麼陰陽怪氣。
“我介意。”
水花箋嘴角一抽,渾身一麻,用手挪開了林瑾希這個擋在眼前,並且很不討喜的大腦袋,望向一直低著頭的阿望。
“相比起你這個厚臉皮的主子,你家小僕人倒是可口多了,我要吃也是吃他啊。”
阿望一聽,明顯吃了一驚,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裡亮晶晶的,似乎下一秒就能滴出淚來:“水公…公子,莫…莫要,戲…戲弄小的……”
心中的玩味更甚,水花箋壞壞的笑著,一雙魔掌還沒來得及伸過去,就被林瑾希握住了。
林瑾希用身體把阿望擋了個嚴嚴實實,連連搖頭,半正經半開玩笑的模樣:“花箋哥,你還沒成為我們林家人呢,可不能隨便欺負他。”
“哦,是嗎?”水花箋摸摸下巴,眼珠一轉,隨口就道,“那我……就考慮考慮成為你們林家的人吧。”
“啊?什麼!”
林瑾希目瞪口呆,幸福也來得太快了吧?
換作之前,林瑾希聽了這話,一定讓水花箋簽字畫押,然後自己興奮激動得連做夢都能笑醒,立馬用華麗麗的馬車託著美媳婦回家去~
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是非常時刻,因為要保護隨身小廝阿望,又死活不肯回林家莊的關係,他自己都數不清打傷了多少林家護衛,搞得家族矛盾尖銳異常,與林家的關係也是幾度惡化,他覺得自己再不乖一點,爺爺林義天非得和自己斷了這爺孫關係!
如果這個節骨眼回去的話,無疑就是兩個字——找死!
“如何?”
水花箋對他微微一笑,語氣裡滿是蠱惑:“好弟弟,哥哥我想去你的林家莊看看。”
“我也久聞林家莊‘天下第一莊’的名氣,卻始終未能一睹其風采。與你相識至今,瑾希弟曾多次相邀,要不就藉此機會,也帶我到貴府上一敘。”
一旁的雲憑語也開了口,表示也很有興趣。
“額……這…這個,好的吧。”
林瑾希悄悄的與阿望對視一眼之後,內心也懶得再糾結下去了,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俗話說得好,人生自古誰無死,這早死晚死,橫豎都得死!
於是乎,這林家莊,林瑾希就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帶著他們回去了,英雄少爺選擇毅然赴死。
雖同在耀州境內,但鄴城和林家莊腳下的遙城還是相距甚遠的,去往林家莊的途中,他們一路坐著馬車,兜兜轉轉的,儘管林瑾希心裡面有百般的不情願,但終歸還是到了遙城的山郊外。
晴空萬里,清幽的樹林間時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山徑上有一輛行馳的馬車,車輪輾壓滾動間,在泥土上發出一串悶響。
風兒拂動車前黑色的紗簾,半遮半掩,讓人看不真切車內,但車外的藍衣男子還是能看清的。
武功一流的林小少爺林瑾希,出於男人的面子和職責所在,正在外面駕著馬,拖著車內的三個“老弱病殘”人士。
馬車內,看書的雲憑語大概算佔了“老”和“病”這兩項,他年紀最大,外加失憶和宿疾纏身;睡覺的水花箋也可以算是“殘”了,因為是個懶散貪吃嗜睡的瞎子。
至於看風景發著呆的阿望小僕人,瞧瞧這年紀,這個頭,再瞧瞧這腦子……可真真算是一個“少弱病殘”了。
風起,由遠及近的一股肅殺之氣也突然而至,揚鞭聲不斷,馬蹄聲陣陣,很快,幾十個攜劍的剛毅男子就逼近了馬車,將林瑾希等人團團包圍。
一時間,林瑾希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在四周凌厲的掃過一眼之後,就看出了名頭。
“你們是柳家的人?”
江湖武林上,四大世家的手下各有特點,柳家莊行事素來光明正大,因而家僕衣著上皆有“柳”字特徵,但也有暗地裡訓練的精英,大多都是精壯的壯年男子,武功路數變化雖多,但萬變不離其宗,本質上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