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根枝繁密,幾乎主宰了武林的大半個江山。
其中以實力強大的林家為首,歷年來家族人才輩出,常年都佔據著武林盟主之位,林家莊也素有“天下第一莊”的美譽,時間久了,林家便成了江湖上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
然而世事難料,就在十六年前,林家也曾發生過一樁慘案。
那時,恰巧老莊主林義天和其下的幾個兒子均是去了別處,年輕有為的新一任莊主林寧珏和其夫人雙雙離奇的斃命於莊內,府中的其他林家人也是無一倖免,林寧珏的一兒一女則是失蹤不明,至今生死未卜,獨留下唯一的小兒子林瑾希,因為當時不在莊內而倖免於難。
慘案過去多年,真兇至今仍未查出,也有人猜測是林家人為了遮掩家醜而刻意隱瞞。
老莊主林義天老當益壯,至今主持著大局,最疼愛其小孫子林瑾希。
林瑾希天資聰慧,文武雙全,一直是江湖武林關注的風雲人物,也極有望繼承林家家業,成為下一任的武林盟主。
另外,近些年來,離恨魔教日益壯大起來,這股突然崛起的勢力隱蔽而又龐大,不斷吞併其他的小門派以擴充力量,其教主離恨本人,也成為了武林之中人人聞之喪膽,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對此,一些有心的武林宿老隱隱察覺出了不安,江湖武林逐漸顯現出大亂的徵兆。
“林顛世家,離恨魔教;正邪兩一,死生不見。”
後來,只要是江湖中人,便都知道這麼一句話。
暮春時節,僻靜的綠野,綠草蔥翠,楊柳依依。
春風微微的拂過,吹開了一地繁花,涓涓的溪流叮咚的流淌著,鳥雀們兒輕快的歌唱著,在翠綠的樹梢兒跳動著小身板,平添了無限的生機。
耀州邊境城郊,方圓百里之中,難得有一戶山野人家,而老遠處就能聽到那小女孩才有甜甜的小嗓音。
“不要啊,花箋哥哥!不要啊……”
一身粗花衫的小丫頭扎著兩個小辮子,約莫六七歲的樣子,她在家門口的前院子裡繞來繞去,跑著圈圈,弄得自家院子內雞飛狗跳。
而在她身後,追著這小丫頭不放的人,是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子,他壞笑著,用一隻滿是黑灰的手不停的嚇唬著小丫頭,另一隻手拄著木雕的柺杖,伴著“噔噔噔”的叩響聲,泥土地上也隨之留下了一串印跡。
這個男子年紀不大,闔著雙眼,由於眼睛受過傷,便成了一個瞎子。
興許是瞎了多年,他靠著柺杖,如今行動起來也算是手腳靈活,完全可以一個人自力更生,獨自過著常人的小日子。
所以,雖是看不見這紛繁多彩的外界,水花箋自己倒是活得逍遙。
“你別跑,等我逮到你,我也要把你變成這副髒兮兮的模樣。”
本來,水花箋他自己是在灶臺燒著飯的,哪知道調皮的小丫頭珠珠玩心大起,好好的柴火不燒,不幫著他不說,還非要和他打鬧。
水花箋被她折騰了一通,結果,兩人誰也沒顧著看火,火煙頓起,嚇得他趕緊滅火,自己卻也被燻黑了臉和衣服,一身的窘迫。
“不…不要抓我啊,我錯了,花箋哥哥,嘻…嘻嘻。”
珠珠哀求著,但聲音裡仍是藏不住笑意。
這也不奇怪,因為此刻的水花箋,一改平日裡的美好鄰家哥哥形象,像是不知從哪裡跑來的鄉土黑小哥,任誰看見了,也都會忍俊不禁。
“你還笑?”水花箋挑眉,又伸長雙臂追去,“好啊,讓我逮住,你這丫頭就等著做最醜的小花貓吧。”
兩人你追我趕之間,倒是忽略了院前的敲門聲。
也有可能,是途經此地的路人動作實在太過溫柔,他輕輕的敲著半掩的門扉,“咚咚”的敲門聲根本是輕不可聞的。
“請問有人在麼?”
門外的來人問道,很明顯,院內嘻嘻鬧鬧的聲響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主人是在家的。
又禮貌的等待了一會兒,見還是無人理會自己,來人只好推門而入。
“失禮了。”
水花箋在和珠珠追逐打鬧間,忽然腳下一個不穩,木柺杖順勢摔落,身子就往前一撲,原以為會跌個踉蹌,沒想到卻撲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清雅的氣息隨即迎面而來。
唇與唇的接觸熟悉又陌生,淡淡的蘭香盤旋在口鼻之間,水花箋怔了怔,匆匆離開了這個懷抱,卻已經來不及消滅罪證。
他不僅奪得了這個陌生人的一吻,還在對方的胸膛上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