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臥�牘�鞘翹偏t不能選擇的命運。把唐玹陷入兩難局面的,其實一直都是他。背叛唐門,是為不忠,欺騙愛人,則為不信。在唐門和都鐸之間,若是真的到了不能兩全的時候該如何是好?
都鐸一直以為唐玹必然會選唐門,然而不是,唐玹這種可怕而又執拗的人,只會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然後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忘記了問唐玹,是不是被那屍人給咬了一口。唐玹最後沒有親上他,可能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會變成一個屍人,所以他不敢碰他。都鐸現在回想起唐玹那溫柔得要把他給融化了的眼神,心就不由得地揪緊了幾分。
他驀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可笑至極,他可真真乃天下間最糊塗的人。他咬了咬牙,想也沒想便往門外衝了出去,葉絃歌怎麼喊也喊不住,瑪索說,“快追上他!”葉絃歌看都鐸的模樣確實不太對勁,一個玉泉魚躍便也嗖嗖地跟了出去。
當都鐸氣喘吁吁地跑出門外的時候,燭龍殿前的廣場一片清冷,哪裡有什麼黑衣男子在等著他。
他明明說過會等他的,但是都鐸知道,那傢伙又一次騙他了。他總是那樣,喜歡騙他,一次又一次,真是過分至極。
“唐——玹——!”他對著遠處喊他的名字,兩行清淚也不禁簌簌地從他的臉頰上滾落,迴音傳播開來,不絕於耳,迴盪在悠悠的山林裡,只是卻沒有人回應。
密林鳥飛絕,空山不見人。
尺素無所寄,問君今安在?
章十九(終章)
都鐸跑下了石質階梯,四處張望。唐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作為一個唐門,他有心要躲起來的話,誰可以找得出?他冒冒失失地往之前和唐玹作戰的地方,那兒似乎又聚集了一大群新的毒屍和屍人。這些可憐的傢伙就像毒瘤,無處不在,都鐸曾經對他們深惡痛絕,但現在他想,很多屍人都是無辜的百姓,他們只是被利用了才落得如此下場。
他看著那些朝他撲過來的屍人,忽然就覺得手腳沉重得抬不起來。搞不好那個就是唐玹了,所以他實在沒有辦法去殺死他們。一直跟著他的葉絃歌猛地衝了過來,掄起重劍就把一個屍人給生生地攔腰砍成兩半,然後他朝都鐸喊道:“你發什麼瘋?還要命不要?!”葉絃歌自小脾氣就特別毛躁,說話也是從不拐彎抹角,雖然他跟都鐸算不上深交,但好歹也是頗聊得來的關係,他還是打心底裡把這個苗疆男子當做自己的好友。
“來,跟小爺回去!”
“不,我不回。”都鐸又往屍人深處跑了兩步。
“你……!信不信小爺現在就用劍把你的腦袋給削下來!”
“絃歌,你也冷靜點。”李駿衝過來按住了葉絃歌,“蛇影他這麼做,一定有苦衷的,是吧?”
只是都鐸完全沒有理會李駿,似乎根本就聽不進一句話,只是喃喃自語道,“唐玹……唐玹你在哪兒?你一定在這兒的,唐玹?!”
葉絃歌皺了皺眉頭,“唐玹……是之前那個唐門嗎?”
“看來是的。”李駿長槍一挑,挽了槍花,便把一旁的屍人擊倒了在地。都鐸盲從地往屍人堆裡走,葉絃歌和李駿只得跟緊,不時把那些屍人給清理乾淨。都鐸跑到了一塊大岩石附近,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環顧四周,想要探尋唐玹的方位。只是這些屍人幾乎全部都長得一模一樣,都是紫黑色的肌膚,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佝僂著背四處行走。
葉絃歌轉完了一個風來吳山,問:“他到底想幹嘛?!”
跟他背靠背的李駿道,“不清楚,或許是在找那個唐門,很可能那人已經遭遇不幸了。”
“變成屍人的話……怎麼還可能找得出?”葉絃歌蹙著眉頭,“他這樣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知道不知道?!”
李駿握緊了手中的長槍,道,“你試想一下……若是你有事,我也會這樣去找你的,哪怕你已經忘記了我。”葉絃歌的心猛地跳了下,回頭看李駿一臉的嚴肅,忽然就沒有什麼話可以勸都鐸了,只得道:“但是我倆撐不了多久。”
“我知道。”李駿擦了擦額上的汗,“實在不行就把他給敲暈給抬回去吧。”葉絃歌點頭,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都鐸看著那群屍人好久,都沒有發現什麼,然而正在此時,他發現有個屍人有些失常,因為它沒有向他們仨衝過來,反倒是一步一步地向後退,身體已經腐爛了一大半,可還是有一半是完好的。他幾乎就要認定那是他要找的人,即便不是,也不能失了這個機會。
於是他縱身從石頭上一躍,便往那個屍人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