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太醫跪滿了一地,大部分的人都束手無策,哪怕這會醒來的一炷香都是從閻王那處搶來的時間。
永帝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也不清楚自己兒子想說什麼,只是愣愣的看著他。經歷過許許多多死亡的帝王不知道這會這種情感叫做什麼。
涉冬睜開眼看到了永帝便偏頭看向了大哥,而後是三弟,繼而是小弟,還有母親的小兒子,這麼多人,難為他們湊到一起了。
如果說這輩子過的最幸福的時刻,便是永帝沒在身邊的日子。只是作為一個鬼他也不能要求太多,說到底若是地獄還給予自己這樣子的下半輩子真是值得了。
死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涉冬也不清楚,只是覺得全身都好累,四肢都沒什麼反應,等著他想睡過去的一瞬卻被永帝晃了晃。
“可別睡了,有什麼話要跟父皇說嗎?”永帝微笑著,他覺得自己在微笑,而後他等著自己兒子說出來的話,無論是怨恨的,還是感嘆的,或者是對其他人的安排,他都能接受。
涉冬好不容易才睜開眼,微微的皺了眉,正要喊了他別晃自己。
永帝看著涉冬張開了嘴,似乎要說什麼,於是偏頭湊了過去。手裡的重量一瞬間變死沉,而後對方的頭歪在了自己肩上,自己抓著的手指砸到了床沿。
於是就這麼走了,等著永日發現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已經傻了。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父親,然後看著父親愣愣的直起身,愣愣的看著沒了聲息的涉冬,然後低頭臉頰貼著對方的臉頰。
悄無聲息的來了,又悄無聲息的走了,永日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什麼感覺,只是他自己確實為著涉冬哭了一場,而後便接到了父皇退位的聖旨。
等著他坐上了皇位,對著跪滿地的朝臣才開始明白為什麼父皇會那樣。坐在高位久了便覺得自己跟神一樣,控制了所有人的生死。
他不敢去問如今的上皇是何種感覺,也不敢再在宮中提起涉冬的名字,或者喊一聲小二。
他就這麼走了,留下了那即將瘋狂的父皇,在弄死自己還是旁人的選擇裡,癲狂。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就好像一直手莫名其妙的伸出了你的胸口,掐住了你的喉管讓你呼吸困難的同時又捏了一把心臟,然後絞痛的想要滿地打滾,只是那都是虛幻的便是喊了太醫都看不出任何的毛病,等著你覺得差不多了伸手一抹卻發現滿臉都是眼淚。
你想弄死旁人可真正想弄死的確實自己。
你原本覺得應當是玩厭了的玩具可真正失去的那天卻心痛的縮成一團。
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他的錯,只是這便是人生,在你最得意的時候卯起來把你踩到地底,從此黑暗的不見天日。
恩……這文完結了……歷時好吧,我都懶的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