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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些話會觸到文疏的痛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感覺非要說出來不可。

文疏沒有應他的挑釁,他開口,說的是另一件事:“你以後不要和姬文輕走得太近,我早就警告過你,可你總是聽不進去。”

葉夕沉默了,他現在心情不佳,除了麻煩的娶親外,還因為受了父親的訓斥,而訓斥的內容也與姬文輕有關。葉遷說:“舒王在回宮的大路上遇襲,誰有那個膽子光天化日做出這種事相信你也猜得出來。但是舒王本就常年用藥吊著命,根本犯不著襲擊之人再大動干戈。殺雞給猴看,你自己想想罷。”

葉遷的話說得並不重,但是對於從不說重話的他來說,這些話就幾乎等同於是嚴厲的訓斥了。得知姬文輕得蒙高手相救,只是受了皮外傷,葉夕雖然一塊石頭落了地,但是心裡卻仍舊不輕鬆。

雖說當年是厚帝當眾下旨傳位於今上,但是一向疼愛太子的厚帝突然廢太子卻是毫無預兆不可思議的,一句“幼且性愚”便定了太子的罪,怎麼著也是太牽強,畢竟見過姬文輕的人,誰會說他是個傻瓜?只是懷疑歸懷疑,誰又敢真正說出來?因而噹噹年的太子長成為舒王,開始到大臣家走動的時候,大家雖極力客氣恭謹,卻句句不離“今上英明”,只有葉府葉二少視他為兄為友,而皇上知道後也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對葉遷道:“小孩子,總是想要一兩個玩伴的,是不是,愛卿?”

如今,大家已都不是小孩子,高高在上的人總是會時不時給自己的臣子一些提醒兒的。

“那麼,我是否也要遠離你?”葉夕知道文疏一直對姬文輕或多或少懷著點敵意,但是今天兩次聽到別人的“忠告”,葉夕心裡還是有火氣的。文疏和姬文輕本是堂兄弟,又一樣都是今上特別注意的人物,若是和姬文輕接近於己不利的話,和文疏接近,結果不也是一樣?

“啪”得一聲,文疏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嚇了上茶的玉河一跳,剛沏的茶水滾燙,沿著文疏的虎口流了下來。

“你幹什麼?!”掰開文疏的手指,讓他放開碎掉的瓷片,葉夕湊過去一邊呼呼用力給他吹著被燙到的地方,一邊斥責他:“幹嘛這麼用力?不知道水很燙嗎?!”

玉河趕緊喚人端來冰水,葉夕一把把他的手摁到冰水裡。

“沒事”淡淡收回手,文疏在心裡嘆口氣。葉夕到底是對他好,還是不好呢?“明天禮佛,我也去。”

葉遷站在葉府門口,看著馬車漸漸遠去,慢慢垂下了眼簾。葉夕和文疏不想坐馬車,騎著馬跑在了前面,葉辰沒有功夫底子,怕累不想騎馬便坐了馬車。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方式,葉家人走的路,終歸都是類似的。

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葉遷不著痕跡得側身閃開,開口是一貫淡然的語氣:“你來晚了。”

回答他的是一個穩重而渾厚的聲音:“我不是為送他們而來的。”

幾經誥命維修擴建的“天成寺”已歷經三百多年的滄桑,地處閼京西南城郊,快馬至城門只需不到半個時辰。雖然閼京城內也多有寺廟,但是為了彰顯身份地位,舉凡王公大臣禮佛一般都會選擇天成寺,葉府二少禮佛,當然也要選擇在這裡。

葉家眾人早早到達了城門,便勒住馬在此等候。葉夕下馬,牽住韁繩,拍了拍馬頭,抬頭想看看文疏的剎那,卻和文疏的視線撞到了一起。文疏明明知道要在這裡等著餘家的人,但是跨出城門後他卻沒有停下來,駿馬維持著原先的速度往前疾馳而去,但是葉夕卻勒住了馬。兩人本來一前一後只差了一個馬頭的距離,因為葉夕提前勒了勒馬速度降了下來,等他喊住文疏的時候,文疏已經跑出去了二十丈開外。調轉馬頭,文疏高高在上看著抬頭看他的葉夕,用淡淡的表情掩飾了心中的脹痛。

早就知道,葉夕是不會和他並肩齊驅,一往無前的,還在期待什麼呢?

葉夕嘴唇開合想要說什麼,但是文疏突然撇過了頭去,翻身下馬。他沒有走過來和大家一起休息,隔著二十幾丈的距離留在了原地。

車馬轔轔,葉夕朝後看去,最前面兩匹棗紅馬開路,後面跟著兩輛馬車,馬車後面另有四匹馬護衛,看這排場想必便是餘家一行了。果不其然,馬車在葉家的馬車前停下了。葉夕轉頭看看文疏,他背對著他,彷彿不知道餘家已經到來了。葉夕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氣:文疏這是在給他擺臉色嗎?!既然不情願來,為什麼又要一起來?

差不多在同一時刻,餘家第一輛馬車的車簾和葉辰的車簾被掀開了,葉辰下車,葉夕走了過去,兩人上前見禮:“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