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煙柳去書肆,還碰到了一個熟人,那個人就是蕭映之。
蕭映之看見蘭庭也很是意外,跟蘭庭寒暄了一陣子,蘭庭跟他也不是很熟悉,相處起來有些尷尬。
幸而書肆掌櫃命夥計搬出一摞書來,才讓蕭映之找了個引子,“你四哥向來不愛讀書,沒想到你這點倒與他不同。”
“我也不好讀書,我這次是陪著他來的。”說著,蘭庭抬起下巴頦朝煙柳的方向示意。
見蘭庭提起自己,煙柳對著蕭映之略一點頭,蕭映之看出煙柳絲毫沒有要結交的意思,於是也對著煙柳微微點了下頭。
掌櫃的打量了一下二人,開口道:“柳公子,這次您想要些什麼書,您寫下來,我讓人給您去尋。”
煙柳從夥計手裡接過筆,“有勞了。”
看見煙柳寫字,掌櫃的不由得開口稱讚,“柳公子寫的一手好字啊!”
掌櫃的這一誇,引得蕭映之也過來看了看,看到那張紙,蕭映之瞬間就變了臉色。
“蕭公子,我們就先告辭了。”
等了半天,蘭庭看見蕭映之仍在那裡發呆,便又叫了兩聲。蕭映之回過神來,神色嚴肅,“蘭公子,借一步說話。”
蘭庭莫名,但看蕭映之的神情,蘭庭不敢怠慢,跟煙柳打了個招呼,隨著蕭映之走出了書肆。
“蕭公子,請講。”
蕭映之看了看蘭庭身後,鄭重道:“請小心那位與你同行的公子。”
“蕭公子,這是何意?”
“我不便多說,只請蘭公子小心為上。”
“蕭公子,恕我多嘴問一句,你若不願回答可以不答。關於他,你都知道些什麼?”
“那位公子是什麼人,我對此一無所知,但我知道他不是蘭公子可以結交之人,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說過了,恕我不便告知。”
又是個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只是人家都說了不便多說,蘭庭也不好再追問,對他道了謝,轉身回書肆找煙柳。
出了書肆,煙柳看著蕭映之遠去的背影,他感覺到這個人方才看他的眼神略奇怪,在他的印象裡,不記得見過這麼一個人,更何況,這個人還與蘭庭相識。
“小蘭兒,剛才那人是誰?”
“我四哥的一個朋友。”
“四哥?”煙柳皺眉思索,“我知道你有四個哥哥,怎麼沒見過你四哥,也沒聽你提起過他。”
蘭庭不願多提蘭苑,只說了一句:“四哥已經過世了。”
“那他這位朋友?”
“我也不甚清楚,他跟我說他是四哥的朋友。”
“你四哥就沒跟你提起過他?”
“沒有。”
煙柳嘲諷道:“他說是,你就覺著是了?小蘭兒,你還是那麼好騙。”
如果再來一個人突然冒出來對蘭庭說自己是蘭苑的朋友,蘭庭九成九是不信的,只是蕭映之出現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四哥對於那位蕭公子來說,很重要。蘭庭心裡清楚,其實他不是好騙,只是甘願去相信,甘願二字,可以擦亮一雙眼睛,也可以矇蔽一顆心。
“煙柳,別變著法兒地打聽了,對於他,我真的不甚清楚。”
一句話噎得煙柳變天說不出話來,他想解釋,但此時似乎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想說,我只是擔心你,然而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是我的不是,小蘭兒,隨我四處轉轉吧,隨便哪裡都好。”
蘭庭沒有反對,跟著煙柳四處轉著,兩個人誰都不說話,煙柳的步子邁的很慢,蘭庭也緩緩地跟著,煙柳不說回去,蘭庭就一直跟著。就這麼一直到了晌午,煙柳提議去醉仙居。
醉仙居其實是曹翰的產業,但蘭庭他們從未來醉仙居吃過飯,醉仙居的掌櫃和跑堂自然也就不認識他們兄弟幾個。
點了菜,煙柳坐在那吃,蘭庭站在他身後看著,聽周圍的食客在那裡閒聊。
蘭庭耳朵相當好使,總是能從各種聲音中篩選放大他想聽到的訊息,隔壁桌的客人在談論剛剛被處死的馬大人家的外甥,立馬引起了蘭庭的注意。
馬大人是太子黨,是曹翰的左膀右臂,他的外甥,自小就不是什麼善茬。蘭庭小的時候師父就說過,這個人遲早要犯下人命案子,讓曹翰小心,因為這個外甥,馬大人遲早要給他惹麻煩,至於曹翰聽沒聽進去,蘭庭就不知道了。
“這個宋公子,就是為了搶人家閨女,差點把人家爹給打死,雖說沒死,也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