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庭給曹翰磕了個頭,“殿下,屬下犯了錯,認罰。只是三哥雖是心疼我,但他剛才那番話絕無私心,三哥一向謹慎,若說真的有私心,他也是希望府裡平平安安。”
“真沒發現我的人都是這麼的巧舌如簧,我倒真是小看你們了。你們兄弟感情好,我高興,我也不圖別的,我只要你們一個忠字,別揹著我做小動作、耍小聰明,以為我不知道。”
看著園子裡一眾人的表情,曹翰語氣變得緩和,“雲深老三起來,小五……杖則二十就算了,畢竟也是大了。老三,你使得一手好鞭子,就改為二十鞭吧,也不用當眾了,去哪想必你們也知道,都散了吧。”
二十鞭子是在管家的監視下打的,饒是蘭澗拿捏著勁,蘭庭的上半身還是被打得到處都是血印子,上次受的傷剛剛痊癒,這次一被打,有的傷口又裂開了。
吳維庸頂替蘭庭去了煙柳的宅子,蘭庭留在太子府養傷,期間蘭雲深從外面淘換了不少藥膏,還有一些丸藥,曹翰也命人給蘭庭送了一瓶,用小白瓷瓶裝著,相當精緻。
蘭澗使鞭子相當有一套,所以蘭庭的前胸後背也就是看著嚇人,實際上傷得並不是十分嚴重,要擱在別人身上恐怕會受不住,但蘭庭這個受傷都是家常便飯的,這點小傷跟以前根本沒法比。
受傷嚴重的是潘寧,蘭庭兄弟幾個在太子府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蘭庭這次都免不了一頓鞭子,可見太子是真生氣了,就算是跟潘寧關係好,也都不敢手下留情,打完之後,潘寧直接昏死過去。
把打板子換成了挨鞭子,蘭庭已經相當慶幸了,最起碼沒有當眾出醜。蘭澗來看他的時候他鄭重地對他道了謝。第三天的時候,曹翰來看他,順便又給他帶了些治傷藥。
曹翰過來的時候蘭庭正歪在床上看書,一看見曹翰進來了忙放下書要坐起來,曹翰擺擺手,示意他繼續躺著,蘭庭不敢,還是起了床,規規矩矩地在曹翰跟前站著。
“我知道老三這次手下留情了。”眼看著蘭庭又要跪下,曹翰攔住了他,“我也不是那種不講情理的人,我想這次我罰你,原因你也清楚。”
曹翰把藥瓶塞進蘭庭手裡,語重心長道:“你是自小就跟了我的,這次打你,不只你幾個哥哥,我也是心疼的。從你開始為我辦事起,我想你就該知道,咱們一點錯誤都不能犯,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稍有差池,那就是萬劫不復,以後莫要再犯錯了。”
“謹記殿下教誨。”
聞言曹翰點點頭,“我知道你肯定都明白,你自小就是個心裡有數的。傷養好了就回煙柳那吧,吳維庸那個大個子,蹲在裡面實在是憋屈的很。”
說完曹翰就笑了,蘭庭一看曹翰心情見好,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對了,小五,你把那二十五人是怎麼安排的寫給我,若是以後我讓你去幫你二哥的忙,頂替你的人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屬下明白。”
曹翰瞅了一眼蘭庭放在桌上的書,那是蘭庭的師父留給他的,上面畫著武功招式。曹翰拿起來翻了翻,笑道:“你呀,真是個武痴,有空多練練字,學學你大哥,他的字寫得很是漂亮。”
“是。”
蘭雲深的練字的時候全是臨摹的曹翰的字,一有功夫就練,寫得當然漂亮,蘭庭就沒有那個耐心了。
蘭庭傷好了之後去看了潘寧,潘寧臉色灰敗,正趴在床上,眼睛沒了一絲神采,看見蘭庭來了,眼裡才浮現一絲亮光。
“五哥,是我連累了你。”
潘寧掙扎著就要起來,蘭庭忙開口阻攔,“你快躺著吧你。”
“我原本想著偷偷替我爹把銀子還上,沒想到,居然還連累了五哥。”
潘寧聲音有些哽咽,蘭庭清楚不知為了自己捱打這件事,潘寧還是擔心他爹。
蘭庭從懷裡掏出瓶治傷藥放在了潘寧枕頭邊上,“這藥給你。這事我不怪你,只是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怕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若是一早告訴殿下,也不至於連你也搭進去。”
“五哥……”潘寧欲言又止,“我……我後來才知道那家賭坊其實是大皇子的產業,我不敢跟殿下求情,只想著偷偷替我爹把銀子換上,誰承想……”
“你是聽誰說的?”
潘寧神色躲閃,“這個,五哥,恕我不方便說。”
“潘寧,有些事能瞞,有些事不能瞞。”
“五哥放心,我心裡有數。”聽見蘭庭語氣嚴肅,潘寧鄭重地向蘭庭保證。
兩天之後,蘭庭回了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