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回頭,“大哥?!”
“小五,殿下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他方才有點煩心事,所以語氣嚴厲了些,讓你不必在意。”
蘭庭笑眯眯地回話,“是我辦事不利,殿下開恩,沒處罰我,還勞煩大哥專門跑一趟。”
蘭雲深看見蘭庭的笑臉,也放心了,揉了揉蘭庭的腦袋,“幾日不見,像是胖了。”
“許是太閒了吧,大哥倒是瘦了。”
蘭雲深拍拍蘭庭的肩膀,“你快回吧,別跟我這兒耽誤工夫了。”
告別蘭雲深,蘭庭回到添香閣,煙柳正對著他那空空蕩蕩的桌子長吁短嘆,估計是正在肉疼呢。蘭庭記得,煙柳好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在那個首飾盒裡放著,他以前就嚷嚷著要用那首飾盒裡的東西給自己贖身。
蘭庭看見煙柳低落的樣子,心裡湧起一陣快意,丟了吧?心疼了吧?活該!誰讓你昨天睡得跟死豬一樣,還哼哼唧唧地說夢話,你要不說那句夢話,我不就把那小賊抓住了嗎?這時候開始心疼了,自食其果!
許是真的丟了東西心疼,煙柳整整一個上午沒有說話,只是坐在矮凳上發呆,跟前放的書,他一頁都沒有翻過去,蘭庭難得清清靜靜地過了一整個白天。
晚上的時候,煙柳來了一個客人,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來了之後就跟煙柳討論詩詞歌賦,蘭庭聽不甚懂,但總感覺煙柳此時似乎是哪裡不對,可究竟是哪裡不對,蘭庭又說不上來。
他們兩個人一直聊到了後半夜,然後那個年輕男子便起身告辭了,蘭庭看見那個人往袖子裡揣了一張紙,喊了一聲“站住”。
蘭庭這一嗓子把那人嚇了一大跳,一臉驚恐,兩隻眼睛四處亂瞟,顫抖著聲音問道:“誰……誰在說話?”
“不過一首詩罷了,你還要拿給你主人看?”
那人只看見煙柳對著空空的房梁說話,不動聲色地挪到煙柳身後,戰戰兢兢道:“柳姑娘,你這裡……有啥?”
蘭庭翻下房梁,衝著那人伸出手,“拿來。”
蘭庭的突然出現,把那人嚇得渾身一哆嗦,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煙柳安慰他,“你放心,他只是我的護衛,平時就在房樑上貓著。”
那人這才從袖子裡掏出一頁紙,遞給蘭庭。
蘭庭展開紙張,上面是一首七言絕句,上面的字蘭庭只勉強認得幾個,更別提知道什麼意思了。
“小蘭兒,你能看懂?”
不理會煙柳的譏諷,蘭庭把那首詩揣進懷裡,對那人說道:“你走吧。”
知道蘭庭是人不是鬼之後,那人的膽子明顯大了許多,“這怎麼可以,那首詩……”
“許公子,不過是他們主僕的疑心病犯了,過兩天你再過來,我把這首詩再給你寫一份。”
聽見煙柳的話,那人笑逐顏開,對煙柳作揖,“如此就勞煩柳公子了。”
蘭庭越想越覺得奇怪,那人花了那麼多錢買了煙柳一晚上,只是來談論詩詞歌賦?得,又得往太子府跑一趟。
第二天蘭庭剛進了太子府的後門,就感覺到府內一團喜氣,看見院子裡掛滿紅彤彤的綢子,蘭庭明白了,太子府裡要有女主人了。
第4章 第四章
原本在三年前,曹翰就該成婚的,但是在大婚前一個月的時候太子妃的母親病逝了,因此,婚禮便拖到了這會兒。
“小五,你怎麼這會兒才過來?”
是蘭澗的聲音,蘭庭聽見這聲音就緊張,忙擺上乖巧的笑容,轉過臉,一看蘭澗那紅腰帶系得可真喜慶。
“三哥,柳姑娘昨晚接了一個陌生的客人。”
蘭澗皺眉,看來是很不願聽見關於煙柳的訊息。
“你也不瞅瞅今兒是什麼日子,你先去大哥那幫忙,這事兒我瞅個機會報給太子殿下。”說罷,蘭澗轉身就要走。
“三哥!”蘭庭從懷裡掏出那首詩雙手奉上,“這兒還有煙柳給那人的一首詩。”
蘭澗還不如蘭庭,他連自己的名字都認不全,他看見紙上橫一道豎一道的,眉頭更皺了,“知道了,你先退下。”
“小五,過來了?”
蘭庭他們不用看人,聽聲音也知道是誰,新郎官。他們二人同時彎腰施禮,“殿下。”
“你們倆愣在這兒幹什麼?小五,你有話要說?”
蘭庭身子又低了低,“殿下,柳……”
“小五還沒來得及給殿下道喜。”說著,蘭澗還用腳尖踹了一下蘭庭的小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