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除了暗淡的廊燈,沒有一個人。爬在紅色的地毯上,我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好不容易爬到自己的宿舍門口,我卻遲疑了,要不要敲門進去?我也許應該先到董情那裡,可是他在四樓,我根本沒有力氣爬到那裡去。但是,如果這樣的話,董明一定會傷心極了吧。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門突然開了,開門的人,不用說,是我現在最不願意碰到的人…… 董明。
他看到我,一楞,然後臉色從雪白變到蒼白,從蒼白變到紫青,黑色的眼睛是震驚,是不敢相信,是扭曲的痛苦,是。。。。。。又是那樣崩潰的眼神。他“咚”的一聲跌跪在我的身旁,顫抖的發出近乎於哭泣又是窒息的低吟,那種想大聲哭喊卻又叫不出來的泣血聲。
“別這樣,放心,我沒事的。”我儘量笑得輕鬆的說著,希望能稍微緩和一下他現在瀕臨崩潰的情緒,只是似乎用處不大,他猛的撲過來,雙手死死的摟住我,好痛,好像要把我全身的骨頭勒斷一般的力道。他抖的很厲害,我的身子甚至連帶的也抖了起來,他在我耳邊,仍然發出那種絕望而破碎的呻吟,越來越急促,彷彿就要吟出血來一般,聽得我心都揪起來了,我就知道,不應該馬上回來的,唉。。。。。。
“沒事了,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輕哄的說著。
他聽了,湊過來就想吻我的唇,我卻急忙避開。
“別碰我!我好髒的!”我沒有忘記那腥臭渾濁的精液仍然殘留在我的身上,我的臉上,現在的我,根本不敢想像自己的樣子,被繩子勒的紅痕,被打的淤青,零零碎碎的青紫痕跡,已經風乾白色的液體,還有黏在大腿上的血紅,這樣的我,怎麼能碰人呢?這樣的我,怎麼能讓董明碰呢?
而董明,聽到我那麼說,卻更是瘋狂的吻上我閃躲的唇,我掙扎,他就用兩手固定我。火熱的唇,柔軟的舌頭,一直在我唇上舔著,吸著,咬著,聞著他的氣味,我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好累,現在的我,已經可以睡了,因為,董明在我身邊,什麼都不用再怕,再擔心了,我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閉上眼睛,沉沉的昏睡過去。
好渴,喉嚨像著火了一般,我好想喝水。難受的低吟著,然後感到自己的唇接觸到一片柔軟,然後溫潤清甜的水就沿著我的唇流了下來,我飢渴的張開嘴巴,吮吸著,入口的,是淡香的菊花茶,頓時讓我黏膩的口腔舒服不少,我漸漸的轉醒,睜開眼睛,就看到那一雙美麗的黑眸,盈滿擔心焦急的看著我。我虛弱的朝他笑了笑,說:“我還想喝。”董明看了看我,然後又含了口菊花茶湊到我嘴邊,我卻扭了扭頭,乾澀的說:“別這樣。。。。。。”我的唇,已經不再幹淨了,所以別再吻我了。然而,唇仍是感到了他的柔軟,看著他執傲的眼神,我內心微微嘆了口氣,順從的張開口。
喂完我茶後,他座在我身邊,拿起我無力的手,在臉上蹭了蹭,低著頭,幽幽的開口問道:“夜泉,是誰幹的?”
該怎麼回答你呢?“。。。。。。不知道,眼睛被矇住了。”又是一樣老套的慌話,不過我也只能想到這一個了。告訴他,也只會讓他更加內疚很難過,何必呢。
董明一聽,身子振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大聲說:“你說慌!”看著他淒厲冰冷的眼睛,現在的他,儘管面目很猙獰,卻仍然是美麗的,像極了從地獄中爬出來復仇的豔鬼,猙獰,殘酷,冰冷,嗜血,瘋狂,卻也美麗。大概意識到他在我眼裡的樣子,他趕忙低下頭,說:“你再休息一會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我去幫你把吃的熱一熱。”說完,他低頭走進廚房,然後我就聽到“嘩嘩”的水聲。熱東西而已,要開那麼大的水嗎?我有些無奈的想著。
“他病了,你還是走吧,別打擾他休息。”迷糊中,聽到門外傳來董明的聲音。
“什麼?病的重不重?什麼病?怎麼會這樣,我兩天都沒看到他,擔心死了。”溫和的男音有著焦急,是元冕吧,原來他也在擔心我呀。
“哼!你要是真關心他就儘量保護他呀!”董明有些不屑的說著。
“你這是什麼意思?”元冕有些著急的問。
“字面上的意思!”董明說,奇怪,他很少這樣和人講話的,一般都是冷冷淡淡,不理不睬的樣子。
“他到底怎麼樣了?我想進去看看他。”元冕沒有和他在吵下去,聽著他有些氣弱的聲音,恐怕是被董明的氣勢嚇著了吧。
“不行!他還在休息,你改天再來!”董明毫不嘴軟的說。
“可是,我看他一眼也不行嗎?”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