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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呢?”

夏沙聳聳肩:“誰知道,那些上層人士的生活圈子,我們也不懂。”

兩個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書上,可是那些字卻總也看不進去,腦裡心中想的都是蘇謹愛上的,是怎樣的女子。

天際慢慢的暗沉,直到車廂裡的燈光柔和的亮起,蘇謹才緩緩睜開眼,那一瞬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只耳邊縈繞著那句:塗上胭脂活在戲中。

腦海裡,貝雷赫爾莊園的那片虞美人在風中搖曳,酒魅燈火闌珊的紙醉金迷,昔日情人的呢喃細語,樓嵐拒人千里的冷漠,這一切都恍然如夢,像是不真實的存在。

夏沙還在隨著音樂低聲唱,整個車廂都靜默下來,聽著那獨特的聲音隨著空氣飄散。《西廂》後是《離歌》,然後是《勇氣》、《我很快樂》、《後來》、《十年》、《一直很安靜》,每一首歌都有一句詞讓蘇謹會忍不住落淚,最後才發現那個唱歌的女孩,聲音已經沙啞,淚水在紅紅的眼眶中打轉。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沒說完溫柔只剩離歌。

夏沙最後在舒漪懷裡哭著睡著了,她的手機還在放著歌,每一首都是悲傷的曲調,悲傷的歌詞。車廂裡很安靜,好像所有人都睡著,蘇謹身旁的那對夫妻已經相擁而眠,那個大叔也在輕聲打鼾。歌聲顯得很突兀,卻沒有人開口說關掉它,聽著它每四分鐘換一個調子。

蘇謹拿出兜裡的手機,看著黑暗的螢幕微微沉思,開機,然後就是簡訊鈴聲。一封接著一封,署名是阿言、木子、水水、小莫。阿言說:“聽老闆說你又走了,這次你還是沒跟我說一聲,我生氣了。你快想辦法逗我開心吧,不然我永遠不原諒你。”

木子說:“又走了,你這小子,就不能提前說聲?下次一定讓你長長記性。”

小莫說:“你個死沒良心的,虧得姐姐那麼喜歡你,還沒呆上兩天就走,走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我告訴你,你最好早點回來,要不然下回見面,我一定狠狠揍你一頓。”

水水說:“謹,怎麼又不打招呼就走了?出什麼事情了麼?不要什麼都悶在心裡,可以跟我們說說啊,我們也許無法幫助到你,但也可以給你出出主意。老闆人脈關係那麼廣,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都交給他啦。”

吉米說:“你快回來啊,酒魅現在生意超好,我一個人忙不過啦,你這個駐唱真不合格,說走就走了,我要讓老闆扣你工資,哼哼。”

看著那些威脅的話,蘇謹的唇角微微勾起,腦海裡浮現出他們說這些話時的樣子,然後笑容就擴大了。看到最後一封時,心跳一頓。上面署著樓嵐的名字,開啟就四個字:“祝君安好。”

蘇謹還是笑著,唇角的弧度幾乎沒有變化,卻轉瞬變得悲傷。手機螢幕上砸下來一滴水珠,綻出一朵絢爛的水花,手機發出滴滴的提示音,上面彈出來一個對話方塊「電量過低!」。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掙扎了四秒鐘後,手機黑屏。黑屏前,蘇謹透過水花看見了兩個字,樓嵐。

第二滴淚水落下來,然後蘇謹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隻手機,順著那隻手往上看,手機的主人是靦腆的舒漪。她的懷裡夏沙眼睛紅腫,卻睡得怡然。

蘇謹搖搖頭,目光落在窗外。已經是深夜,除了黑乎乎的影子什麼也沒有,偶爾能看到一盞孤燈,也被火車很快甩在身後。

蘇謹自然不會就這麼放棄,但是心裡卻真真實實的痛著。也該是想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若是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甚至因此給樓嵐帶來麻煩,那麼也該他離開、放棄。他向來是個灑脫的人,不願意被什麼束縛,即使樓嵐也不可以。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樓嵐重要,但終究不是他的命。他不甘願自己付出了沒有收穫。說白了,他也是個小氣的人,憑什麼我愛你愛的死心塌地,你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火車經過兩天兩夜終於在第三天上午十點四十到達終點站。旁邊的那對夫妻還有那個大叔擠著人群離開,蘇謹跟那兩個女生等在後面,見人走得差不多才起身。

夏沙站在座位上從上面取下兩個大行李箱跟一個不小的包,舒漪把桌子收拾乾淨,然後跟在夏沙後面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蘇謹遲疑了一下,從夏沙手裡接過那個包。夏沙看了他一眼,低聲說了句「謝謝」。

離開火車,蘇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比車廂裡新鮮百倍的空氣,跟著夏沙她們從出站口離開。

雲南的氣溫比K省高很多,蘇謹穿著一件毛衣跟休閒外套都覺得熱。站在出站口,蘇謹將夏沙的包還給她就要分道揚鑣,夏沙說:“蘇謹,一起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