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完了。
安靜的靈棚裡,兩人各點了根菸,遙遠倚在譚睿康的肩上,看正中的外婆的遺像,喃喃道:“你怎麼會做這些的?”
譚睿康專注地看著手裡的煙,問:“哪些?”
遙遠說:“請人辦喪事啊,聯絡搭靈棚啊,收奠儀什麼的。”
譚睿康笑了起來,側頭看他,小聲道:“很了不起?你將來也會的。”
遙遠道:“我……”
遙遠想了想,說不定某天他也會面對這樣的問題,以後趙國剛死了,他就要來聯絡這些,自己辦喪事了,而他什麼都不知道,連殯儀館的電話都不知道。
譚睿康出神地說:“我爸去世的那年,我也像你這麼想來著,該怎麼辦呢?我得送他走啊,給他辦喪禮,但是以前沒人教過我,從來沒有。我只好到處打聽該怎麼辦,問大奶奶,問鄰居,然後漸漸的懂了些,就會了。”
遙遠明白了,譚睿康並不是為外婆的離世而傷感,畢竟她走得很安詳很滿足,去另一個世界找外公了。她留下這麼兩個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小孫子,依偎在空空蕩蕩的靈棚前,心裡填滿了惆悵。
譚睿康心裡難過,應該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遙遠伸出手臂,摟著譚睿康,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裡,兩人透過靈棚頂上的一個破洞,看見群星璀璨的夜空。
“親人,父母。”譚睿康低聲說:“他們都總會有一天離開你的,小遠,剩下的路,我們都要獨自走完。”
遙遠道:“嗯。”
在那一刻,他的心底彷彿有什麼被觸動了。
“你也是麼。”遙遠低聲道:“你不會走的,對吧。”
譚睿康說:“我應該不會,嗯,我答應你,我不會。”
夏末的夜晚很涼爽,他們彼此靠著,遙遠摟著譚睿康,譚睿康躺在遙遠的懷裡,一腳踩在條凳上,兩人沉沉入睡。
翌日一隻手摸了摸遙遠的頭,趙國剛的聲音響起,說:“到裡屋去睡。”
遙遠睡眼惺忪地爬起來,進裡屋裡一頭栽在床上就睡,譚睿康則去刷牙洗臉,擺桌子椅子,準備招待今天來弔唁的客人。
晨起後村裡熱鬧起來,趙國剛一到,遙遠便感覺到真正的一家之主來了,不用他再和譚睿康撐著,畢竟辦一場喪禮是很累的事。趙國剛認識許多遠房親戚,也知道怎麼應酬交際,他陪客人們喝酒,掏錢置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