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期待,朝遙遠說:“小遠,自動化是什麼,你知道嗎?”
遙遠不知道,想了想,腦海中浮現出流水車間一類的流程,說:“應該是工程師吧。我不想學商科,我爸想我經商。爸!你不投個硬幣,問問媽想讓我學什麼嗎?”
趙國剛在外面笑了起來。
遙遠曾經在上高一時就想過,不知道填報志願時會不會有韓劇一樣的狗血劇情,比如說趙國剛要讓他繼承家業接手公司,而遙遠憤怒地與他大吵一架說:“我要去追求我自己的未來和人生!”於是父子一拍兩散等等情景。
然而事到臨頭,對著志願表時赫然不知道自己要讀什麼,他的人生就沒什麼特別的追求可言,最終只好還是全部打包,去交給趙國剛決定。
“土木工程怎麼樣?”趙國剛在外面問道:“睿康,想搞建築嗎?”
譚睿康笑著應了,說:“我都可以。”
“又土又木。”遙遠嘲笑他說:“土木工程。”
譚睿康與遙遠並肩躺在床上,等待趙國剛決定他們的人生道路。
最後結果出來了,趙國剛參考了前教育局朋友的意見,把兩個人的志願調配到最優,遙遠報中大的環境工程,通訊工程,電氣工程,軟體工程保底。
譚睿康則報了華南理工大學,分別是計算機,土木工程,自動化,工業設計,食品科學保底。
“這是最安全的志願表了。”趙國剛說:“無論你們怎麼考,只要過了一本線就不會落榜,也不用進去再接受分配。出來以後也一定能找到工作。”
譚睿康道:“我……我和小遠讀同一間吧。”
遙遠道:“我自己會洗衣服了!”
趙國剛道:“沒關係,雖然你倆不在同個大學,但再過兩年,你們就能一起進大學城裡上學。離得很近。總不能讓你們報同個學院同個專業,就算同專業,難道還安排你們住同個宿舍麼?這樣是浪費人才。”
“而且小遠也要適當離開你的保護,去自己學習獨立適應集體生活。睿康學的專業華工好,小遠的專業則是中大更優,出來以後能彼此互補。”
“小遠的專業呢,我已經避開了珠海校區,如果後面有遷學院的情況,就給睿康買輛車,正好週六日可以到珠海澳門去玩玩。”
遙遠完全不明白裡面的玄機與趙國剛為他們設定的藍圖,只是單純點頭。趙國剛道:“就這樣,第一志願你們去亂填吧。”
遙遠填了個北大的商務英語,譚睿康填了個清華的自動化,兩人前去交志願表,便這麼定了下來。趙國剛搞定了志願表後,遙遠忽然就輕鬆了很多,覺得壓力沒這麼大了。
高考前的最後一個月,所有練習冊都被拋開,一切知識點回歸書本,教科書先翻薄,再翻厚,最後所有考點,難點,大綱,又歸納於簡單的教材中。
準備出國的領到高中畢業證後全走了,教室裡空了點,又有些回家複習,也大部分都走了。每天老師過來教室裡坐著,大家自由複習,不懂的拿上去問。
遙遠和譚睿康也準備回家了,遙遠本以為高中畢業的時候會有點什麼告別儀式,就像他們初三時那樣,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拍畢業照的時候連人都沒來全。
兩人回到家,呆在家裡複習,準備高考。七月驕陽似火,數天後他們又戴著聽力用的無線耳機,在校園裡晃來晃去試著接受訊號,看考場。
一切平平淡淡地過去,遙遠在後來的日子裡,只記得語文的作文題目是《心靈的選擇》,物理很簡單,數學稍微有點難。
最後一科綜合考完,所有考生都瘋狂了。
“啊——”
“啊啊啊——”
他們瘋狂大吼,把桌子摔來摔去,遙遠跟著人沒命的大叫,全部人都在朝高三教學樓跑。
“小遠!”譚睿康笑著大喊道。
兩人一路穿過高三樓,天上,地面,全是飛來飛去的卷子和參考書,扔得到處都是,桌子摔得乒乒乓乓巨響。
“桌子椅子別朝下扔!”級組長變了臉色大吼道。
“小心!”譚睿康嚇壞了,一個飛撲,把遙遠撲了開去,三樓上一個巨大的裝滿書的塑膠箱被扔了下來。
遙遠也被嚇著了,兩人呆了一會,繼而放聲大笑。
“再見——!”
“再見!”遙遠熱淚盈眶地大吼道。
他和高三的同學們挨個擁抱,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回到教室裡把所有教輔材料從書桌裡拖出來,一股腦兒地從